云涡几乎以为自己五识俱乱:“我没听错吧,真的做什么都可以?那我可以改掉全天下所有的苦命吗?”
“悉听尊便。”蓐收凭着司命仙君的面孔,懒得掩饰自己的风流气质,“美人做什么都可以。”
云涡突然觉得司命仙君这神态、这语气好像在哪里见到过,一时又想不起来,只是狐疑地打量着他。
这胖老头性情突然大变,委实诡异得很哪……
她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后背上突然又是一阵剧痛。云涡这才记起,一番动作之后,那伤口定是裂开了。
云涡摸向腰间的铃铛,这回出来带的灵物,已经被她用得七七八八了。蓐收看她神情,已经猜到几分,道:“走,我帮你疗伤。”
“伤口不深,我自己就可以处理。”云涡将一只铃铛扔进嘴里。这是月老炼制的上乘仙药,可迅速疗伤。
蓐收不悦,一把将她打横抱起,道:“你这仙药不行,只能浅尝辄止地治疗,不能帮你恢复元气。我来帮你。”
云涡彻头彻尾地受到了惊吓。
在她印象里,司命仙君一直是个长辈般的存在,拧过她耳朵,骂哭过她,可从来没有这样……
亲密地抱她。
这样想着,蓐收已经使出了凌云步,瞬间就找到了一处小茅屋。茅屋里什物简单,房梁上吊着米袋,靠墙的地方放着一只石翁,里面是干净的水。看上去就像是猎人的临时驻点。
他将她放下来,用一只手臂扶着,另一只手挥了挥,木床上便飞起一团灰尘。灰尘晃悠悠地落在地上,那床上已然是整洁干净。
接着,蓐收又将她横起,一把放在木床上,作势就要撕开她的后背衣裳。云涡忙喊:“胖老头,你住手!”
“这个时候还顾什么男女大防,万一鬼仙用了毒,你这后背可是会被邪灵浸体的。”
“我知道我知道。”云涡满脸通红,“我自己来处理就可以了。”
蓐收站在床头,举起一个棕色瓷瓶,问:“你伤在后背,怎么处理?”
云涡双手捂脸,瓮声瓮气地道:“你别管了,我会自己上药的。”在长辈面前裸露后背,这种感觉太像……乱伦。
还不如一刀杀了她得了。
蓐收默然,目光落在白玉兰般的后颈上,那里风光美不胜收。他弯下腰,盯着云涡的眼睛:“不想我看?”
云涡狂点头,这还用问吗?
“你一看到是我帮你上药,就浑身难受?”
云涡又点头,这老头总算是个明白人儿。
“那如果点失明穴呢?”
云涡怔然:“失明一刻钟,倒是可以的。”
只要这胖老头看不到自己的后背,摸索着上药,也是无所谓的吧……这样见面就不会尴尬。
正想着,云涡忽然感觉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到了。她顿时毛骨悚然,想到另一种可能性,正要跳起来,忽然肩膀一痛,四肢动惮不得。
“胖老头,你点我的失明穴干什么!我说的是点你的!”云涡气急败坏地喊,可惜动不了分毫。
蓐收将她的衣服从后背划开,坦然道:“你看不到是我帮你上的药,不就万事大吉了?”
“你……”云涡羞愤难当,气得说不出话来。蓐收垂眼扫过她的后背,发现那里果然是肌肤莹润。
有人把美人背比作白玉床,果真贴切,果真精妙。不说这肤若凝脂似白玉,就说那起起伏伏的线条,就已经能够让人心潮澎湃。
不过,此时这张美人背的中央,一道鞭伤触目惊心。伤口表面大部分已经结痂,还有一些血水溢出,似血红琥珀般刺眼。
蓐收用目光细细观察那伤口,确定里面没有鬼毒,才从瓷瓶里挖出一块透明膏体,认真地抹在伤口上。这灵药瞬间消失不见,那鞭伤才迅速止血,开始愈合。
然后,他从丹田唤出一股神力凝聚指头,在她蝴蝶骨下狠狠一拍,硬生生地将神力挤入她的五脏六腑。
做完这一切,他才放心地收功,抬手将划开的两片衣裳捏在一处。顷刻间,那衣服的裂缝也消失了,变得完好无损。
“五日内最好辟谷,忌食饭菜,这样有利于养伤。”蓐收再一点她的穴道,云涡眼中才渐渐恢复清明。
她动了动自己的四肢,发现不似刚才般僵硬,竟是活动自如了。
“你个色老头,竟然这样辱我清白!我、我一定要告诉师父,让师父给我主持公道!”云涡一翻身下了床,手成刀形,就要往蓐收劈来。蓐收躲也不躲,生受了她这一掌,面色不改。
云涡恨恨地问:“你怎么不躲?”
蓐收含笑看向她:“受了美人这么多恩惠,我再躲,不够厚道。”
“你!”云涡气结,心里已经盘算着如何揭发司命仙君的淫荡本质。平常看着笑呵呵的,没想到知人知面不知心。
“你的伤还未痊愈,就别动怒了。”蓐收轻轻攥住她的右手,同时手上微微运了功力。
云涡立即感到一股推力,两手挣扎一抓,无意中抓到一只冰凉的事物。她心念一动,将那事物往手心里一藏,整个人已经往后飞去,在半空中滚了一圈,轻轻地落在木床上。
“你先休息吧,我有事再来看你。”蓐收并没有发现自己丢了什么东西,一笼袍袖,施施然向外面走去。
茅屋的门吱呀一声,关上了。
云涡赶紧展开手掌心,那里正躺着一只晶莹洁白的琉璃瓶,瓶子里装着绛红色的液体。这是她刚才挣扎之际,无意中从对方袖中抓出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