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么喜欢吃?
谢至峤心里沉了沉,绵缓的深呼吸,末了,平静的问:“你那个朋友,朱什么的。”
“朱浩。”沈迩放下汤勺,抬眼看他。顺着谢至峤开了这个头,他说:“朱浩的父亲是我的导师。”
“在英国的导师?”
“是,有一个学期朱教授来交流访学,代了一门课。”沈迩言简意赅的讲述自己跟朱教授最近因为一些专业上的事情,重新恢复了联系。
沈迩把面前的碗推开,低声说:“因为老师的关系才跟朱浩一起离开……不是故意扫你们面子,替我谢谢赵森。”
合着就赵森一个好人?
谢至峤别过脸,忍不住拧眉又把脸转回来,不客气的数落:“我第一眼就那小子就觉得不靠谱。”
沈迩:?
“车都撞成那样了,你说不去医院那小子就真不带你去医院?组织挫伤,耽误了也是大事儿。”
谢至峤眉宇松弛下来,往后靠,耳钉在包间光线下散发着冰冷的黑色。
奇怪的是沈迩却不觉得冷,耳边是熟悉的京腔,懒洋洋的拖着尾音,谢至峤像是故意把每一句话的最后两个字都含在嘴里说。
谢至峤叽里呱啦的训斥沈迩这种对健康不负责任的态度也是对工作的不负责,还教育沈迩以后不能再赛道上跟人斗狠,太危险!
他语速太快,沈迩没有全部听懂。但他并不在意谢至峤说的什么,是什么语气。
他支着下巴看谢至峤眉飞色舞的样子,西边的太阳落山了,再次冒出地平线的那颗在他心里。
车在沈迩家小区门口停下,沈迩下车跟谢至峤道别,谢至峤一动不动,姿态高傲的嗯了一声,踩下油门——掉头,往对面小区开。
岗亭保安说:“谢先生,谢夫人叫人送了东西,搁门口了,您回去看看。”
以前都是司机拿进屋的,从去年开始,谢至峤不爱陌生人进出他家,司机每次来送东西都放在门口。
纸袋里是谢夫人装的两件羊毛背心和张姨做的醒酒酱料,泡水就能喝。谢至峤拎着东西进门,经过玄关的架子,鬼使神差的停住。
把东西归置好,给谢夫人打电话,“妈,东西收到了。”
谢夫人在吃水果,口齿不清,“还缺什么就给家里来电话。”她随口一提,谢至峤还真的说了。
“玄关的这些兔子玩偶,您再买点新的吧。可爱点儿的,衣服好看点儿的。”
谢夫人撕掉脸上的面膜在贵妃椅上坐起来,狐疑的问:“你以前不是很讨厌这些迷信吗?”
谢至峤挑着眉,高声反驳:“老祖宗的东西,怎么成封建迷信了?我就是属兔的,您能不给您儿子买点儿新衣服吗?这都一年没换了,衣服都旧了!”
他振振有词,高声论调,以至于谢夫人没有注意到,兔子玩偶就是他儿子的诡异的说法。
“行我知道了,不过儿子……你是不是有情况了?”
“什么情况?”谢至峤粗声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