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柠和丁瑶跟着唐诺,三人往右拐进一条更加破败的小巷,小巷另一头通往另外一条街道。小巷偏僻安静却四通八达,作为抛尸地点简直无可挑剔。警方在小巷的两个巷口拉起警戒线,由小巷连接起来的两条街道虽然人来人往,驻足围观的却没有几个,全都是远远地望一眼便匆匆走开了。似乎这两条街上都没有好奇心一般。
莫柠和丁瑶看到的现场几乎没有什么勘查价值了,痕检组探员的工作接近尾声了。凌晨1点多开始下了一场毫无预兆的倾盆大雨,足足下了一个多小时。
身穿白大褂的法医正蹲着工作,从背影完全看不出法医的身高、年龄,甚至性别。受害者的头部已经被一方白布遮掩住了。
朝小巷有两扇斑驳的木门,门上的红漆掉落殆尽;门户紧闭,粗大的铁链子都结了厚厚的铁锈,还蒙着厚厚的灰尘,肯定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使用过了。小巷的两头,一段接的是莲花街,另一端接的是新贵街。莲花街是出了名的烟花柳巷,而新贵街则住了很多飞上枝头的情人。而两条街上的店铺,白天门户紧闭,一到晚上便歌舞升平、恍如白昼。
“死者是窒息身亡,头部的创伤是死后造成的。”法医缓缓站起,转过身来,“死亡时间初步估计是在昨晚十点到今天凌晨两点之间,基本上可以排除自杀的可能。”
法医是一名女性,看上去还不到三十岁,长发盘在头顶。颧骨比较高,长相不属于好看的类型,却很吸引人。她饶有兴致地看看丁瑶,继而又看看莫柠,目光在莫柠身上逗留了比较长的时间。
“岳法医,这是莫柠,私家侦探;这是丁瑶,《敬州日报》记者。”唐诺说,“这是岳祎岳法医,之前是敬州医院的外科医生。”
“幸会。”
“幸会。”
一名身穿墨绿色法医助理工装的男子走了过来,嗓音粗哑,说:“岳医生,尸体能搬走了吗?”
“可以了。”
岳祎从男子手里接过一叠文件签了几个字就把文件递回给男子;接着又来了一名同样装束的男子,两人合力用担架把尸体抬上车,固定好担架和尸体之后,两人开走了运尸车。
岳祎看看手表,说:“唐督察,现场还有什么需要我效劳的吗?没有的话,我就先回局里了。”
“没事了,辛苦你了。验尸报告还要麻烦你尽快处理一下。”
“嗯,没问题。”岳祎刚迈出一步,又转过头来,“唐督察,据我的初步观察,死者脖子上的勒痕比较宽,而且平滑,不太可能是绳索一类的物体;应该是扁平状的带子,类似于领带、腰带、围巾之类的东西。”
“好的,我明白了,谢谢岳医生。”
尸体运走之后,痕检组探员对压在尸体下面的物证进行了搜集,现场勘查临近尾声。痕检组探员先离开了,带着少之又少的物证;警员也陆续撤离,之后又下了场不大不小的雨,小巷恢复了往日的冷清。
作者有话说:
究竟是谁使用残忍的手段杀害了妙龄的少女?
xx年9月10日,案发第二天
第二天,丁瑶在报上刊登了职业生涯的第一篇资讯,却是一篇寻人启事。内容大致是:寻找一名年龄在25-30岁之间的女子,身高158,体重58公斤,体态丰满;身穿一袭红色连衣长裙,有一对质地上乘的白色蕾丝手套;一双磨砂黑色的细高跟鞋,鞋侧有红色蝴蝶结的布质装饰。
丁瑶满心期待着寻人启事能给案件带来突破进展,却率先接到了唐诺的通知,说是警方接到了符合受害者特征的失踪人员报道。
上午10点,唐诺坐在办公室里,隔着办公桌,对面是莫柠和丁瑶。两人翻看着验尸报告,死因确认是勒毙,头部伤口都是死后造成的。勒死受害者的凶器是柔软的带状物品;通过对死者头部伤口的倒模,确认凶器是一根直径4的管桩钝器;化验死者伤口残留的物质分析得出,管状钝器是铅质钝器;死者喉部有轻微炎症,脚踝也轻微变形,右脚膝盖上有旧伤疤。
“报案人叫霍志鸿,他说自己的妻子昨晚参加了一个晚宴之后就没有回去,他怀疑妻子遭到了不测,所以第一时间报了警。根据他提供的证词,他妻子的体貌特征和昨天发现的被害人极为相似。据他供述,他的妻子年幼时从树上摔下过,右脚膝盖受过伤,经岳医生证实,受害者右脚膝盖上确有旧伤。”唐诺稍作停顿,给了莫柠和丁瑶消化这些信息的时间,接着说,“霍志鸿还说他的妻子是带着三克拉的钻石婚戒和一条名为‘星空’的钻石项链参加晚宴,身上还有一大笔现金,他估计差不多有1千华元。而戒指和项链是霍家的传家宝,起码值30万华元。”
“30万华元?能算是作案动机了吧!”丁瑶说,“这可是一笔巨款呀!可是霍志鸿这么富有,怎么我没听说过这个人呢?”
“你们应该听说过霍定山吧!敬州曾经的首富。”莫柠和丁瑶点点头,唐诺接着说,“霍志鸿就是霍定山的儿子,霍定山死后,霍志鸿就变卖了几乎所有霍家在敬州的产业,举家搬到g国去了。所以,你们没听说过他也是正常的。”
“他的妻子是什么情况?夫妻关系怎么样?”
“他和现在的妻子是二婚,他的妻子叫张丽仪,今年26岁;嫁给霍志鸿之前是泰莎百货商场的男士服装专柜的中级销售,和霍志鸿结婚没多久就跟着霍志鸿出国去了。他们是在5年前结婚的,这是他们婚后第一次回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