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不喜欢张小姐吗?”
“我也痴迷过她,可是我识破了张丽仪伪善的嘴脸,早就回头是岸了。”徐彪说,“你们该劝劝这位老先生,这个女人可厉害了。”
“你和真棋小姐经常联系吗?”
“不是说丽仪的事情吗?怎么又扯到真棋头上了?”徐彪的保护欲瞬间飙升,头脑稍微冷静下来,质疑道。
“既然你不知道张小姐的下落,我们就想去找真棋小姐碰碰运气。”莫柠憨笑道。
“我们怎么可能经常联系嘛!”徐彪眼神游移,说,“我没有真棋的联系方式,我们都是在孤儿院见的面。”
徐彪拙劣地撒着不堪一击的慌,莫柠一行人没有拆穿,倒是有些欣赏他这番保护梁真棋的举动。
最后还是没有等到尤天良回宿舍,快十一点的时候,莫柠一行人便离开了医院。没有见到尤天良确实可惜,但见到徐彪倒是很大的收获;徐彪的一番话令莫柠心底模糊的景象稍微清晰了一些。
“瑶小姐,你觉不觉得我们又绕回来了?好像又绕到了梁真棋?”
“莫少爷,其实你觉不觉得这是你自己的一个执念?”丁瑶说,“张丽仪和梁真棋在孤儿院一起长大,而我们现在询问的这些人又都是在孤儿院和她们一起长大的,两个人被一起提及其实并不稀奇;毕竟孤儿院十七个孩子,也就这三个孩子算是出人头地,经常被拿来相提并论也是人之常情吧!这是我的愚见。”
“嗯,不不不,你说得很有道理。关键就在于梁真棋至今下落不明,我才会耿耿于怀。暂且撇开梁真棋,我们现在有什么?”莫柠用炙热的、渴求知识的目光紧紧望着丁瑶,一种祈求帮助的真诚眼神;就像一只缩在角落躲避狂风暴雨的小奶狗,突然见到一位带着光环的救护天使一般。
“一具面目全非的女性尸体、一位表演浮夸的伤心丈夫、一个位于闹市但地处偏僻的抛尸地点、一个下落不明的案发地点、一批价值不菲的稀世珍宝。”
“对,这些是我们的。我们一项项分析,首先是受害者,说说你对她的猜想。”莫柠进入了一种狂热的境界,急于从丁瑶身上榨取知识。
“若是劫财,行凶手法未免过于残暴;若是私仇,尚未找到有此动机的嫌疑人;若是掩饰身份,抛尸闹市又不合常理。受害者丈夫暂时没有杀人动机,也没有不在现场的证明。丢失的珍宝至今下落不明,可能凶手有反侦查意识,那就说明凶手不是初犯。”丁瑶沮丧地叹一口气,说,“可能性还是太多了。”
“就是可能性太多了,而且无法证实。所以我们还是应该从最基本的事情做起,排除干扰项。”莫柠说,“这样的话,我们还是需要警方的资料才行。”莫柠身体往前倾向驾驶座,说,“我们去一趟总署。”
“吴妮。”莫柠走到唐诺助理的办公桌前,轻声唤道。
“莫先生,丁小姐。”
“在开会?”侦查组办公室里只有吴妮一个人,会议室大门紧闭。
“署长在里面训话。”吴妮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听说有个女受害者的丈夫不满警方调查进度缓慢,质疑警方工作懈怠,告状告到了署长那里。”
“我们就在外面等吧!”莫柠看着会议室紧闭的大门说。
“喝咖啡还是茶?”吴妮站起身轻声问道。
“没关系,还是让我为女士们服务吧!”莫柠笑着说,“两位,请问是要咖啡还是茶呢?”
“美式,谢谢。”丁瑶说。
“红茶,谢谢。”吴妮说。
“稍等。”莫柠迈着轻快的步子离开了。
目送莫柠离开办公室,吴妮好奇地看着坐在对面丁瑶,说,“他还真是一点架子都没有啊!”
“是啊!挺亲切的,就是有点不真实。”
“不真实?”吴妮惊诧地瞪大了双眼,说,“你说莫柠吗?”
“啊?我不是——”这时莫柠走了进来,丁瑶便没再说下去。
“你们在聊什么呢?”莫柠一边把咖啡递给两人一边说。
“在聊你呀!”吴妮笑着说。
“聊我?”莫柠抬起眉毛,说,“不会是什么坏话吧?”
“要是说你坏话又怎么会告诉你呢?”
“嗯?那就是说了我的好话咯!说给我听听呗!”
“我们说,你长得帅,人又体贴,找不到缺点,堪称完美。但是——”吴妮故意拉长了最后的“但是”。
“但是?我就知道还有个但是。”莫柠撇撇嘴,说,“但是什么呢?”
“但是不太真实?”
“不太真实?”莫柠不解,笑容渐渐凝固,“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呀!这是丁小姐说的。”吴妮用眼角瞟了一下丁瑶。
“原来如此。”莫柠喃喃道,反而松了口气。
“我就是随口一说。”丁瑶尴尬地解释道。
“没关系,毕竟也是在夸我嘛!”莫柠大笑起来,“这可是我的荣幸,丁小姐可不是经常夸人的。”
“被你说得我好像很难相处一样。”丁瑶带着玩笑的语气说道。
钟鼓楼的大钟敲响了十二点的钟声,浑厚的钟声从远处传来,众人都下意识地看手表或者看目力所及之内的报时工具。
署长挽起衣袖,看手表确认一遍时间,说,“今天的会议就到此为止吧!都给我打起精神来,争取早日破案。”
“是的,署长。”熬了一上午的警探们从昏昏欲睡中惊醒过来,亢奋地应和道。
“都出去吧!唐诺留下。”署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