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敏呀!可怜孩子。”齐女士怜悯地说,似乎听到了世界上最悲惨的故事,说,“我特别喜欢香香甜甜的食品,真是不敢想象你不能吃这些东西的苦闷,可怜孩子。”
丁瑶皱起眉头,纳闷地看了莫柠一眼,甚感困惑。唐诺却没心没肺地继续享用,听齐女士煞有介事地说起街上的趣事。齐女士正说到兴头上,门铃不识趣地响了起来,大家都以为是齐先生回来了,结果发现是孙福站在门外。
“是警官吧?进屋里坐。”齐女士热情地说。
孙福羞涩地站在门口,轻声说,“不用了,女士,能麻烦您叫我们督察出来一下吗?32号的女主人回来了。”
“哦,可怜的邓夫人。好,我这就去,你等等啊!”
齐女士殷勤地行动起来,不过,一转身她就发现三位客人已经从客厅出来了。
“齐女士,谢谢你的招待,看来我们要去忙了。”
“不客气,稍后要是有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我就在家里等着。”齐女士殷勤地说。
“好,”莫柠走到门口,突然转身说,“齐女士,昨晚你见到的那个人是步行离开的吗?他没有交通工具吗?”
“没有。”齐女士肯定地说。
莫柠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谢之后就离开了。
就像家庭合照一样,邓夫人是一位身材高大,形体偏瘦的中年妇女,年近四十,只是岁月对她手下留了情,在她和善的脸上几乎看不出岁月的细纹;她的黑色长直发很有光泽;她的身材不算丰满,但有一双令人羡慕的大长腿。她看上去悲伤而平静,依旧保持着很好的风度。陪在她身边的是一位身材魁梧、仪表堂堂的中年绅士,两人的眉目之间颇有相似之处;男人的双鬓花白,衣着考究,腰板挺得笔直,有军人的风骨。
“邓夫人,请节哀!”唐诺上前招呼,接着做了介绍。
邓夫人娴静地点点头,说,“这位是我的二哥邱立宇中尉。”
唐诺向他行了个军礼,邱立宇回了一个。
“唐督察,请问我能进屋里拿点东西吗?换洗衣物之类的还有孩子们的玩具,”邓夫人望着自己的房子,哀伤地说,“想必许久一段时间都不能回来了。”她说话的时候没有看任何人,其实就是在自言自语。
“抱歉,邓夫人,目前案件正在调查阶段,我们必须要封锁你的房子一段时间。”
邓夫人叹了一口气,了然地说,“没关系,你们也是按规矩办事。我能见见我丈夫吗?”
运尸车还停在32号门口,车门紧闭,未见法医人员的踪影,唐诺便说,“我们会尽快安排。”
“要是尸体还没有运走的话,我希望可以就在这里看一眼。”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邓夫人表现得越平静积蓄的情绪就越激烈,眼白上的血丝佐证了一切。
“没问题,不过要先等法医完成他们的工作。”唐诺说,“邓夫人,我需要给你录一份口供,我们可以选个合适的地方,而且附近的邻居都挺乐意帮忙的。”
邓夫人抬起头,考虑了一些时间,说,“就去光美家吧!可能还挺乱的,不过应该还有我们的容身之处。”
“那我们请吧!”唐诺说。
因为莫柠和丁瑶清楚于光美家的状况,于是识趣地退出了这次行动,并且主动承担起给其他邻居录口供的工作。
于光美似乎早有准备,门铃一响,门就打开了。客厅也简单收拾了一下,箱子被仓皇地堆到了角落。
“进来吧!”于光美主动搀住邓夫人,走在前头;邱立宇紧随其后;唐诺落到最后,顺手关上了门。唐诺注意到,于光美和邓夫人的关系远不止是和善的邻居,邓夫人依偎着于光美,对她的信任似乎更甚兄长;不过从邱立宇震惊的神情看来,他显然也是不明白两人的关系竟有如此密切。
“唐督察,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吧!”邓夫人先开口打破了沉默,而她的语气终于有了些情绪变化,带着丧夫女人应有的悲伤。
“邓夫人,你认为可能是什么人杀害了邓先生?”唐诺开门见山说道,“邓先生生前有没有树敌?”
“友川个性开朗,宽容大方,在生活中很少跟人发生矛盾,邻里四下都很喜欢他,我不认为有谁会想要杀害他。”邓夫人稍停了一会儿,犹豫着说,“警官,你确定——,你能确定那是友川吗?”
“南口署尤署长已经确认受害者是邓先生了,不过我们还是会按照你的要求,安排你认一认尸体。”
“尤立堃尤署长?”邓夫人一开始有些讶异,不过很快平息了,喃喃地说,“哦,当然,尤署长是本地警署署长,我真不该大惊小怪。”
“尤署长跟邓先生关系还挺好的,他们以前就认识吗?”
邓夫人看着唐诺愣了一会儿,似乎没听明白,接着又似乎明白了过来,说,“是我们搬过来之后才认识的。尤署长和友川是高尔夫球球友,他们经常约了一起去镇子北面的汤湖温泉·高尔夫度假村打球,他们都是汤湖高尔夫俱乐部的会员。”
唐诺轻轻点点头,尤署长是南口镇本地人,南口镇发迹之后,带携着南口镇的本地居民都富裕了起来;而尤署长的祖辈一直生活在南口镇,圈下了很多地盘,所以尤署长多少也算得上是富家子弟,又有公职在身,日常挥霍一些也不足为奇,况且加入高尔夫球俱乐部的费用对他而言可能都不值一提。
“邓夫人,你昨晚是临时决定回娘家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