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多少也是一条线索呀!”唐诺心不在焉地说道。
丁瑶连忙暗中推了推唐诺的手臂,对许志勋说,“调查归调查,还是要顾及当事人的私隐,总不能打着调查的名号揭人伤疤、探人隐私吧!这样做的话,和街头流氓又有什么区别呢?”丁瑶轻拍一下唐诺的手臂,说,“诺表哥,你觉得呢?”
“当然,我们警察是麻烦解决者,反过来制造麻烦的话可就不成体统了。”
“唐诺,今时不同往日,难得你还保持一颗赤子之心啊!”许志勋冷笑说,“我还是那句话,你们要是不敢动梅林邱家,就放着让我来。”
“志勋,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这个案子现在由我负责,一切就要按照我的规矩办。”唐诺毫无征兆地强硬起态度,说,“志勋,看在我们十几年交情的份上,丑话我说在前头,从今天起,你必须离邱立晴、于光美和沈天麒三个人远一点,否则——”唐诺停了停,仿佛在思考措辞,接着说,“不要逼我在你灰暗的前途上多踩一脚。”
“呵呵,”许志勋发出冷人胆寒的一声冷笑,神情狰狞,说,“我以为你是个不畏权贵的好警察,所以才过来找你。到头来,你还是成了那些人的鹰犬,我对你很失望。”
“我又何尝不是呢?”唐诺针锋相对地说。接着他站起身,整了整衣领,说,“看来我们的谈话到此也该结束了,不用送了。”唐诺在桌上留下了三杯咖啡的钱和小费,抬腿就走,莫柠和丁瑶紧随其后。
走出咖啡馆一百多米远,唐诺心虚地回头看了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说,“我刚才是不是疯了?那可是许志勋耶!”
“你不会怂了吧?”莫柠笑道,“难得硬气一回,你可别让我失望哦!”
唐诺轻笑一声,说“我怎么说也比他高一级,好歹也算是他的上司,他能奈我何?我是担心你们俩,许志勋这人可不是一般的记仇,心胸狭窄、自命不凡,在警校的时候,我就看他不顺眼了。”
“那你隐藏得还挺好呀!”莫柠调侃道。
“当然,我也是真的崇拜过他,想想以前还是太年轻了。”唐诺接着话锋一转,说,“许志勋的做法确实很过分,不过我们也不能忽视这条线索吧!真叫人头疼。”唐诺眼睛滴溜一转,说,“你们有什么提议吗?”
“不如让我试试吧!”丁瑶说,“邱立晴和于光美都是明白是非的人,我觉得对她们开诚布公会好一点。”
“你觉得呢?”唐诺问莫柠。
“我觉得,”莫柠故意顿了一顿,说,“没有人比丁瑶小姐更适合了。”
“玩儿呢?”丁瑶轻轻推了推莫柠,娇嗔道。
丁瑶揽下重任的兴奋感过去之后,她陷入了沉思,就像进行名人专访一样,她为自己的问题列了提纲,她认为自己应该显得更专业沉稳一些,于是想到了莫柠。(丁瑶在角落里,莫柠和唐诺正坐在办公桌前闲聊。)
“干嘛?”莫柠正在唐诺办公室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突然察觉丁瑶正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便心虚地说,“你有话直说,别这么盯着我,怪瘆人的。”
“帮个忙呗!”
“嗯,”莫柠狡黠地转了转眼珠,“帮忙不是不行,可你要怎么回报我呢?”
“诶!”丁瑶眯起眼睛,说,“说说看,你要我怎么回报你?”
“嗯,暂时还没想到,先欠着吧!”莫柠挑挑眉,说,“怎么帮你?”
唐诺也好奇地看着丁瑶,满怀期待。丁瑶拿出自己的笔记本,说,“我已经列了一些问题,方便到时候提问。我现在比较困惑的是,我要怎么去问?你陪我排练一下吧!比如说,我们无可避免地要说起她们——邱立晴和于光美——的关系,我总不能直接开口就问吧!”
莫柠别有深意地看了丁瑶好一会儿,紧接着“噗嗤”一声笑了起来。笑完之后,莫柠恢复了轻松愉快的心情,说,“听着,你去找她们,完全是出于善意,为了避免她们被不解风情的警察叨扰,”莫柠用眼角睄了睄唐诺,“你只是凭借自己敏锐的第六感察觉出她们的关系,你找她们聊天,除非得到她们同意,你们聊天的内容绝对保密。注意,你的任务不是去名人专访,更不是窥探隐私,只是善意地聊聊天,顺便了解一下邓友川真正的、藏在深处的人际关系,仅此而已。放轻松,你不是警察,也不是记者,你是个私家侦探;你不必讲秩序、讲规则,你只要让对方说话就行。不要纠结是谎言、是真相、还是有所隐瞒,只要让对方说出来,只有说出来,我们才能知道下一步怎么办。只管当做聊天就行。”
“聊天?”丁瑶呢喃了一句,接着说,“聊天倒是没问题。”
莫柠偷偷地拿起丁瑶的笔记本,翻到她做了记录的那一页,“哧哧”的发起笑来。丁瑶红着脸把笔记本夺了过去,“不许笑。”
“我觉得挺有趣的呀!”
“有趣你个头。”丁瑶在莫柠旁边坐了下来。
这时,有人敲了敲办公室的门,唐诺连忙收起笑容,说了声“进来。”
吴妮走了进来,看了看莫柠和丁瑶,接着才对唐诺说,“督察,受害者邓友川和五年前汇生劫案的劫匪潘彬彬确实是同学,而且两个人还是舍友。当时他们宿舍一共四个人,关系都还不错,这是另外两个人的联系方式和住址。”
唐诺接过吴妮递来的便条,满意地点点头,说,“行,让章迟进来。”
吴妮出去之后,便条先后递给了莫柠和丁瑶。便条上有两个人的简单资料,一个叫上官浩,三年前因为工作原因出国去了,目前还在国外;另外一个叫沙远峰,在敬州经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