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伸出手。
白大夫又细细看她了颈部,黛玉皮肤白皙,少年又用了狠劲,黛玉脖间留下一道印子。
“没什么事,我给你些药膏,你涂一涂,回去吃一副安神药,睡一觉就没事了。”
黛玉见他和煦而平稳的模样,忍住眼泪,点了点头。
“你家少爷中毒了,只有我能治。”白大夫丢出这个雷。
“若是我家姑娘有什么闪失,你家少爷也跟着陪葬吧,有这么一个俊朗的少年陪着,我家姑娘也不寂寞。”白大夫前面还放着狠话,后面却不正经起来了,被他一打趣,黛玉心里也放松了。
“你们是从京城来的吧,我在京城也小住过,京城里的人说话总带着一股味。”白大夫看了一眼浑身僵硬的青年随从。
青年随从后背的衣服瞬间洇湿一片。
“等你家少爷醒来,你们好好商量下吧。”白大夫起身,牵着黛玉的手往外走,“在这之前,你们还是别出屋子了。”
“走,我给你找药膏,可不能留下痕迹,要不然你爹娘知道了要骂我喽……”
青年随从只听到渐行渐远的声音。
也不知道白大夫怎么和贺来家的说的,贺来家的对着黛玉一言未发,只是红着眼睛。
“你们也不必担心,我昨晚就向林大人报信了。”白大夫有些疲惫,“那俩人暂时掀不起风浪,剩下的就等林大人决断吧。”
如白大夫所料,少年到了下午的时候悠悠醒来。
“少爷。”青年随从喜极而泣。
“湛卢,这是在哪里?”见着身边的侍卫,少年未慌张。
“我们在一个田庄里,您被砍伤昏迷不醒,我带着您一路急行,遇到了这个庄子,就投宿在这里。”
少年手放在腹部,“我的伤?”
“这户庄子的主人是个大夫,给您包扎的。”
少年挣扎着起身,扫视了屋内,脸上露出讥笑:“紫檀木做成了八扇大屏风就随意摆在客房,你说庄子主人是个大夫?”
“这个庄子的主人确实是大夫,至于他投靠了那户人家,我未曾探出来。”湛卢低下头,继续说道:“他主家的姑娘来庄子里小住,从她的举止来看,确实是扬州数一数二的人家。”
“只是不知道家里是为官的,还是盐商。”扬州盐商豪富,又精心培养子女,不比官宦家的子女差。
“还有一件事。”湛卢偷瞄了一眼少年,说道:“您上午的时候醒来一次,正好碰到这家的姑娘过来,您掐着了她的脖子,她的脖子当时就红了一片。”
少年一双凤眼微微瞪圆,仿佛真有那么一瞬,可是他又一点都不记得了。
少年忍不住捂住额头,这下麻烦了,原本还可以和这家人好好谈谈,现在,这家人怕是想要自己的命吧。
“您还中毒了。”
少年似乎并不诧异,“那些人下了死手,刀剑上肯定淬毒的。”
“白大夫说可以帮您解毒,但是他得保证他家姑娘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