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没有他知道得详细。
“你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沈西辞照例给自己测体温,一边对着那张看起来就很不舒服的沙发,有点犯难。
盛绍延恢复记忆之前,两个人睡一张床没什么问题,但面对现在的盛绍延,如果他提议一起睡——还是算了吧。
还有就是,盛绍延隔了这么久,突然来找他,多半是因为头痛和失眠的问题,迫不得已,实在没办法了,才不得不妥协到这里来。
谁知道会不会触什么霉头……
盛绍延:“我不睡了,你睡吧。”
不睡了?不是说才睡了两个小时吗?
沈西辞惊讶:“你要走了吗?”
沈西辞是在……挽留他?
原计划是赶回宁城参加上午十点的会议,但这一刻,盛绍延改变了主意。
他回答:“我不走。”
坐在沙发上,盛绍延发信息给于舟,上午的会议他改为线上参加。
浴室里传来水声。
磨砂玻璃隐隐透出光。
估算着再过几分钟,沈西辞应该就洗完了,盛绍延起身,按照沈西辞在绥县时的习惯,调整空调的温度,打开床头的阅读灯,把剧本放到床边,又将主灯关上。
正准备去关进门处的廊灯时,一侧浴室的门毫无预兆地打开了。
湿热的水汽涌出来,夹杂着经过一个月,盛绍延已经非常熟悉了的沐浴露的香气。
但这些都变得无关紧要。
眼前,沈西辞头发擦的半干,身上只裹了白色长浴巾,上半身薄薄一层肌肉,线条紧致,皮肤白得晃眼,像淌过了月光的玉石。
脸颊上的水凝成滴,沿着下颌滚落,划过锁骨和胸膛,形成一线莹润反光。
浴巾刚好卡在胯骨,劲瘦的腰线没入褶皱间——
盛绍延不敢再看。
沈西辞拿进去的衣服被水打湿了,想着出了浴室,两步就是行李箱,从里面重新拿一件穿上就行。
没想到一打开门,就看见了盛绍延。
玄关门廊处本就狭窄,此时更是逼仄。
没穿上衣而已,沈西辞一开始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没想到盛绍延抬手探过他肩膀上方,触向了他身后的墙面。
两个人之间还有一段距离,但因为这个动作,他仿佛被盛绍延揽在了怀里一般。
不知道是不是周围空气中的水汽太过丰沛,沈西辞大脑有一瞬的空白。
直到“嗒”的一声,头顶的廊灯熄灭。
沈西辞的思维迟钝地恢复运转——原来盛绍延是想关灯,开关就在他后面。
盛绍延发现,灯关了之后,确实看不清了,但旁边阅读灯的光铺散些许,反而让沈西辞在暗淡中显得更白了,仿佛暗夜之中,白昙绽开,玉石生光一般。
周围光线稀少,盛绍延不再掩饰自己眼中的侵占欲,他垂眸注视着身前的人,低声问:“衣服呢?”
沈西辞莫名觉得不自在,还有一种像是被大型食肉动物盯上后的危机感,他摸了摸发痒的耳朵:“被淋湿了,我出来拿件新的。”
盛绍延的目光缓慢描摹过沈西辞的发顶,眉骨,鼻梁,最后,落在了那处氤着水色的薄唇上。
喉结滚咽。
“好,我帮你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