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绿的帷幕阻挡了窗外的光线,让人根本意识不到时间的流逝,半封闭的空间里,潮热,满是盛绍延身上的香味,让沈西辞像沉浸在深海。
他的手臂紧紧缠着盛绍延紧实的背,眼前其实已经有点发花了,但仍然一眼不眨地注视着盛绍延发间滴下来的汗,和眼底浓重的欲色。
他太想去看对方因为他而意乱,因为他而沉溺,因为他彻底失去控制,仿佛雪山峰顶的积雪化开,他将盛绍延挽留在自己身体里,一次又一次地确定自己是被爱着的。
急促的气息交缠着,这种感觉太让人上瘾了。
沈西辞甚至有种想哭的冲动,想无休止地这样继续下去。
身下的人不知道痛,也不知道疲倦,只是一味缠着索要,在穹顶的神话壁画下,像极了以爱为食的魅魔。盛绍延被他勾得理智殆尽,再克制不住,彻底放开,激烈而强横。
最后一次时,怕真的伤到他,盛绍延艰难地用理智收束自己的动作,沈西辞却不满足,察觉到盛绍延要离开,他足跟抵着深色的丝质床单,手肘撑起上半身,扬起头去吻盛绍延的唇,又发出那种沙哑甜腻的声音,反复呢喃地喊着“阿绍”。
盛绍延揽着他,手臂用力,轻易将两人的上下倒转,让人趴在自己身上,抚着他光滑的后背,带起一阵颤栗后,又任他缠着亲了一会儿,才问他:“不怕受伤?”
沈西辞眼里蕴着一汪水,像是仍旧陷在情动里,根本无法思考一般,或者想用行动答复,又一味地攀上去吻盛绍延的喉结,仍在索要。
盛绍延的手指沿着脊线往上滑,轻轻揉着他的后颈,嗓音低磁,命令道:“西辞,看着我。”
沈西辞胸膛起伏着,下意识地撑起上身,目光迷离地对上了盛绍延的眼睛。
他整个人都湿漉漉的,像一块被吮破薄皮,溢出酸甜汁水的樱桃,毫无自觉地散发着诱人的欲色。
盛绍延克制着,拉过他的手,放在了自己心口的位置:“感受到了吗?这就是你对我的吸引力。”
沈西怔怔地点了头。
抱着他的人腰腹遒劲,肩膀宽而平直,在他的掌心下,心脏跳得很快,
“我会因为看见你感到开心,会因为怕你生气而改变自己的行事准则,为因为你用别人送的钥匙扣吃醋,你无时无刻不操纵着我的情绪,沈西辞,我第一次列席董事局,独自做上百亿的投资决策时,心脏都没有跳这么快过。”
紧致的肌理下,心跳依然激烈,像一段诉说爱意的旋律。
“我很爱你,西辞,过去是,现在是,以后也是。所以你不用不安和心急,你会得到很多很多的爱,甚至多到某一天你会感到厌倦。”
沈西辞无声地摇了摇头,怎么会厌倦呢?
眼里的泪将灯光模糊成重叠的光斑,在眼泪落下去之前,盛绍延将他的头压近,很温柔地去吻他满是泪水的眼睛,又去吻他的唇。
所有的不安与躁动,都在唇齿交缠的过程中,被缓缓抚平。
他们在墨绿色的丝绒帷幔里,厮混了一整天,之前的睡袍被未知的水液打湿,全是褶皱,不能穿了。沈西辞换了一件宽松的白色毛衣套上,照镜子时发现,眼睛哭得微微发肿,脖子和身上到处都是痕迹,特别是腰际的指痕,几乎瞬间就会令他想起盛绍延撞击的恐怖力道。
拖着酸软的双腿,沈西辞执意和盛绍延一起下楼,赶在三月十三号二十四点前,在餐厅吃了生日蛋糕。
他拍了两个人的合照,又很新奇地让盛绍延替他拍了一张他双手端着蛋糕的照片。
窗外,月光倒映在湖面,波光粼粼。
他出生那一年,寒潮导致了严重的冰雪灾害,几十年难得一遇,三月底山上都仍有积雪。
而在他二十二岁生日的这一天,城堡外早已冰消雪融,万物逢生。
在巴黎待了一个星期,鉴于第一次他只是有点红肿,没有受伤,两个人就有点不够节制。几乎除了骑马,散步,处理工作和看电影以外,就是上床,甚至最后几天,他们在床上待的时间越来越长,完全沉湎其中。
不知道是第几次在骤雨一般的碰撞里望见主卧穹顶上的壁画,沈西辞再次印证了自己之前总结的那个经验——这种程度的亲密接触,一旦开始,就会一直发生下去,绝无点到即止的可能。
理智上,沈西辞觉得这样似乎不太好,但他的情感和生理需求又促使他几乎时时刻刻都和盛绍延黏在一起。
或者说,因为做过更亲密的事后,他的粘人程度似乎成倍增长了,连盛绍延在书房处理事务,他都会去架子上找上两本书,然后坐到盛绍延旁边,闲散地翻着书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