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铺天盖地都是和青梧奖相关的新闻,沈西辞成为青梧奖最年轻影帝,和温雅歌终于进阶三金影后,成了各个平台讨论度最高的两个话题。
电影《浮生》作为本届青梧奖最大赢家,不仅拿到了最佳导演、最佳男主角,最佳剧本,最后还获得了最佳影片奖。
导演丁雾也入围了最佳导演奖,和温雅歌合作的那部电影还获得了最佳影片提名,一跃成为各大观影平台上“最想看的电影”榜单第一位。
而稳稳驻扎在热搜第三第四的话题,则是#娱乐圈魅魔#和#沈西辞恋情#。
“——沈西辞最后吻戒指那一下,太美了,眼睛里像是有星光!我差点尖叫,立刻截屏循环播放!”
“——#沈西辞恋情#最最最后那句谢谢你,到底是谢谢谁!谁教会了他什么是爱!我怎么嗅到了一点不一样的气息?这是告白吧!肯定是告白吧!大家都不是外人,话别说一半啊沈西辞!我太好奇沈西辞会喜欢上什么样的人了!”
“——哈哈哈一场青梧奖,营销号这个月的KPI又不愁了,预感马上要被沈西辞刷屏!多刷,爱看!”
“——沈西辞关于生命那句话,听起来好悲观啊,但似乎已经从那段岁月里走了出来,变成了站在我们面前的沈西辞,总觉得有点心疼[哭]”
“——#娱乐圈魅魔#看到这个话题我真的笑得想死,但形容也太精准了,最佳导演奖获得者和影后不约而同地在领奖台上感谢他,这不是娱乐圈魅魔是什么!”
“——#沈西辞恋情#为什么他说这句话时,我第一反应‘谢谢你’是在谢谢阿绍,虽然我根本不知道阿绍到底是谁……”
国境线附近的小城里,一到午后,街上便没了多少行人,摩托车拖着轰鸣声从狭窄的街道穿过,掀起气浪。
篷布下的水果摊旁,头发梳理整齐的阿婆正坐在竹编的摇椅上,晃晃悠悠地打着瞌睡。
听见水果被放到电子秤上的动静,她睁开眼,看了看重量,算好价钱,把塑料袋递了过去。
忽然察觉到什么,阿婆抬头一看,认出眼前的人,顿时一脸惊喜:“靓仔?哎哟,一年没看到了,靓仔比以前更靓仔了欸!阿弟呢?阿弟跟你一起回来的吗?”
盛绍延穿着一件款式简单的白色连帽卫衣,接过装水果的塑料袋,语气温和:“昨天到的晚,他在楼上睡觉,还没醒,我去打包了午饭。”
阿婆看了一眼就认出:“又是最边上那条街走到最底下那家餐馆吧?阿弟就喜欢那家的口味!”
“对,他说好久没吃到糯米饭和炸鸡了。”
阿婆笑得皱纹都深了,满眼欣慰地看着盛绍延,夸奖道:“你这个当契兄的,真是会照顾人啊,怪不得这么久了,和阿弟感情还是这样好!”
她说着,又和以前一样,几种水果都各抓了一点,全塞进袋子里:“阿弟寄给我的那个仪器我天天都在用,现在腿都没那么疼啦,难为阿弟隔这么远都一直念着阿婆,有空来阿婆家里吃饭,阿婆给你们做好吃的!”
盛绍延都耐心地一一应下。
推开楼下不锈钢的防盗门,沿着水泥楼梯走到四楼,开门后,盛绍延动作很轻地将墨绿色的房门关上,顺手把钥匙放进了托盘里。
小阳台上,三角梅依然盛开成绚烂的花瀑,白色纱帘被风吹动,和曾经那一个月里的每个午后都没什么不同,时间仿佛折叠。
将打包回来的饭菜和水果在餐桌上摆放好,盛绍延去洗了手,就听见卧室里传来细微的动静。
合拢的窗帘只露出了一道缝隙,明亮的阳光照进来,落在床上,成了一道由光组成的折线。不算明亮的卧室里,沈西辞裹着薄被,白皙的背露在外面,弧度精致的肩胛骨蝶翼一般,随着他的呼吸轻轻起伏。
盛绍延俯身,摸了摸他的头发:“醒了?”
沈西辞翻过身,半睁着眼睛,光裸的手臂抬起,没骨头般环住盛绍延的脖子,嗓音仍带着睡意:“阿绍,你怎么那么早就起来了?再陪我躺一会儿好不好……”
薄被随着他的动作往下滑,露出薄薄的肌肉线条和紧瘦的腰身,盛绍延揽着他的腰,顺势躺到床上的同时,手指捏着沈西辞的下巴,径直吻了下去。
本来就不太清醒,氧气被掠夺,沈西辞神思更是迷乱,本能地松开齿关,任对方舌尖抵入,肆意深吻,又冒出一个模糊的念头——盛绍延的吻,对他来说,确实带有强烈的致瘾性。
颁奖典礼结束后,无数记者蜂拥而至,葛兰晶帮他挡着记者,他飞快坐上了盛绍延的车。
接着,车开到了机场的停机坪,乘着私人飞机穿过宁城流淌的霓虹,最后在黎明降临之前,到了这个出租屋里。
或者已经不能叫出租屋了,他才知道,在他退房回宁城的第二天,这套房子就被盛绍延买了下来。
时间像是在这里按下了暂停键,房子里的一切,都保留着他离开时的模样,白色植物纹桌布,窗棂上挂着的木雕小鸟,柜子上摆着的草编置物篮,都在原位。
就好像他只是从这个房子里短暂离开了一段时间,很快又回来了。
“在这张床上,我曾经做过梦。”
呼吸交缠间,沈西辞嘴唇湿润绯红,眸光浸水,听见这句话,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梦?”
盛绍延眸色深暗,掌心贴在他的颈侧,轻轻揉捏着他滑腻的耳垂,坦然说出自己曾经潜藏的欲望:“我在梦里把你弄哭了,还让你跪在床上和我接吻,膝盖都磨红了。”
沈西辞嗓音含糊,带着纯然的疑惑:“我跪在床上,只是和你接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