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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助理因为不同的心境精疲力竭,但最终的情绪通通被里面那个人的安危所牵挂。
我不想一个人进去呆着,靠着走廊的墙壁迷迷糊糊地睡过去,等到天刚刚蒙蒙亮的时候,听见医生在喊:
“患者已经醒了,家属可以进去了。”打开门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腿好像有千斤重。
看护给他摘了氧气罩,喂他喝了几口水,现在人半倚在床前,目光灼灼地看向我。
亏得这人平时舍不得亏待自己,吃穿住行都要买最好的,所以这次才不至于把自己搞得半死不活。
他一直不说话,我被助理带着,双腿控制不住地靠近。
才刚刚站定,他才终于舍得开口了,声音沙哑,眼眶猩红:
“不是不要我了吗?现在又舍得回来了?”
在进门之前,我发誓要让自己控制住情绪,他是病人,还没康复好,什么都要依着他来。
可是话音刚落,我没由来的一阵难过,被他盯得羞耻,转身就想离开。
裴商却在这时一把伸手拦住我的腰。
双手死死地箍住我,逼着我靠近,然后把头埋进我的腰间:
“姜弥月,我真他妈讨厌你,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狠心的女人……”
我根本无法说话,因为我感受到了腰间传来的一阵濡湿。
“你怀疑我出轨,你说我不爱你,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别人老公被造黄谣都有老婆护住,只有你,直接给我判了死刑就跑了,我不委屈吗?我不难过吗?我真讨厌你……”
他越说越伤心,跟个小孩一样嚎啕大哭起来:
“你还不抱抱我……你为什么不抱抱我?是不是真的要等我死了你才……”
我听不得这样的字眼,伸手抱住他的后颈制止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另一只手在他的脑袋上轻拍安慰。
我也说不出来为什么,看见他这副模样,我真的感觉是自己做错了。
医生听见动静进来提醒:
“人刚醒来,家属注意好患者情绪。”就这一句话,裴商跟拿了什么金科玉律一样,逼着我在病房里陪护他:
“你不在我跟前待着,我每天都在担心你是不是要跑了,医生说了,要想快点恢复好就不能耗费太多心神。”
我妈不知道裴乐颜的事情,以为我们闹别扭,听到这个提议恨不得拍手叫好。
可我最终妥协,是因为裴商爸妈。
他们对我太好了,老两口看着我哀求,我真的狠不下那个心来。
长辈一走后,裴商更加大胆,把我当作下人一样指使,不是这里软需要锤一锤就是那里酸需要捏一捏。
一整个下午,把我折磨得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