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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知遥垂眸,看不出来是听不听得懂。
就在容砚辞以为自己得不到答案的时候,曲知遥才同样用冰岛语回复。
“容先生,给我留一点面子不好吗?”
容砚辞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一整晚,他们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回到酒店后,容砚辞立刻给容灼雪打了一个电话,劈头盖脸一句:“姐姐,你是故意把曲知遥安排给我的对不对?”
容灼雪那边还在处理文件,闻言笑了一下,“反正你也离婚了,给别人一点机会不好吗?”
“可我之前都不认识她啊!”容砚辞急了,“怎么办,我现在好尴尬啊。”
“但人家对你可是痴心一片呢,”容灼雪揶揄道,“你真的不记得了吗?她是曲叔叔家那个体弱多病的小女儿。”
容砚辞一怔。
容灼雪继续道:“就是那个经常给你带大白兔奶糖的曲三叔,后来他们家发展重心移到国外,跟我们就没了来往,那时候你好像八岁吧。”
容砚辞终于想起来了,小时候父亲曾经有个经常来往的合作伙伴姓曲。
那个曲叔叔每次拜访的时候都会带上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孩子,容砚辞经常被打发过去跟她一起玩。
女孩长得秀气可爱,脸色却很苍白,一副风一吹就倒的样子。
容砚辞总是很担心她会不会有一天再也不会出现了,就跟妈妈一样。
有一回,女孩直接在帕子上咳出血来,吓得容砚辞哇哇大哭。
那女孩却一直在笑,还安慰他:“不要害怕,我的病会好的,等好了我还来找你。”
可是从那以后,女孩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之前不是都传说你会来接管我们家在海外的产业吗?曲知遥瞒着家里偷偷报名了秘书岗,谁知道来的人是我,害得她第一个月干活都心不在焉的。”
小孩子忘性大,容砚辞只难过了几天,很快就被更有趣的东西吸引了。
没想到,当年那个只有几面之缘的女孩,竟然一直都记得他。
见容砚辞迟迟没有说话,容灼雪以为曲知遥做了什么让容砚辞不高兴的事,急忙道:“如果你不喜欢,我现在就把她叫回来,以后都不让她出现在你面前。”
“别!”容砚辞脱口而出。
房门突然被敲响,没等容灼雪说话,容砚辞就逃命一般匆匆说了一句“有人找我”,毫不犹豫挂断了电话。
门外站着拿着两瓶红酒的曲知遥。
“容先生,愿意请我进去聊聊吗?”
容砚辞侧过身,让曲知遥进来。
两人连续碰了三杯之后,曲知遥才开口打破了沉默。
“其实最开始猜到你和她结婚的是我。”
容砚辞惊讶地抬头,看到曲知遥眼中闪过的一抹自嘲:“你和那个人有一次同时出现在一场技术交流峰会上,那时我看到你的眼神,就知道我没有机会了。”
容砚辞已经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这些年为了避嫌,他几乎不会和乔听澜出现在一个画面里。
“你姐姐后来查到你隐婚的事情,差点想直接杀到乔家去要个说法,但是我拦住了她。”
曲知遥拇指擦过嘴角的水渍,姿态清冷禁欲,看得容砚辞一阵口干舌燥。
“容先生,看在我曾经为你避免了一场战争的份上,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