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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期如约而至。
容砚辞一大早,就被容灼雪从床上拽起来打扮。
父母在多年前相继去世,他们一路跌跌撞撞,好不容易才走到现在。
“我想过很多次这样的场景,”容灼雪突然说,“我替你化新郎妆,然后把你送走,可惜第一次你谁也不告诉。”
容砚辞眼眶一红:“姐姐,我。。。。。。”
“好了,不许哭,男儿有泪不轻弹。”容灼雪轻轻拭去他眼角的泪水,“用五年婚姻来看清一个人,其实也并不长,好在一切都来得及。”
因为容家两姐弟亲缘淡薄,对待员工又很亲和,所以许多热心同事自愿成为他们的“家人”,在新郎快要接到新娘时,故意堵在门前出一些刁钻的题目为难女方。
“请问新郎第一次进公司时先迈的是左脚还是右脚?”
“新郎第一次发脾气是几月几号几时几分几秒?”
“新郎最爱看的那部电影男主死了之后,屏幕左下角第三个路人穿的衣服是什么颜色?”
曲知遥很无奈:“你们能问点人类可以回答的问题吗?”
众人笑成一团,堵着门不让两人碰面。
最后还是容砚辞先忍不住,直接暴力拨开人群,将曲知遥紧紧搂在怀里。
“咦~”众人异口同声,“这就等不及啦!”
曲知遥羞到不行,推着容砚辞往前走:“快跑快跑,丢死人了。”
祝福和揶揄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远远的,容砚辞在街角看到了一脸憔悴的乔听澜。
他的目光没有停留,径直略过去。
直到接亲车门关上,乔听澜才默默离开了。
“阿辞,希望你能得到真正的幸福。”
破碎的言语飘散在空中。
自那之后,乔听澜再也没有出现在他们面前。
后来,容砚辞和曲知遥又回到了他们的故乡,准备再办一场婚礼。
当年发生在容砚辞和乔听澜身上的种种事,已经变成了知情人士茶余饭后的谈资。
见容砚辞挽着一位新人回来,众人便明白,他早已经放下了过去。
二次再办的婚礼跟第一次一样盛大,数百架无人机盘旋上空,宴会三日不绝。
容砚辞在来往的宾客中,见到了一位意料之外的人。
“没想到您还会来参加我的婚礼,”容砚辞微微一笑,对乔母伸出手,“好久不见了,乔夫人。”
乔母看起来比最后一面见到时老了许多,头发也全白了,身上几乎看不到从前那个商场女强人的样子。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你和听澜的事。”
乔母开口第一句话,便出乎了容砚辞的意料,“她是我的女儿,怎么可能完全瞒过我呢?但她不说,我也假装不知道,所以才。。。。。。”
容砚辞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我不在意了。”
“夫人,如果是来祝我新婚快乐的话,我可以不计前嫌欢迎您。但如果是来说一些不重要的事,恕我要去招待别的客人了。”
乔母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拍了拍他的手背:“当年的事,是我对不起你。”
说完,她便默默离开了。
后来容砚辞才从别人断断续续的讲述中,得知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
乔听澜回国之后,将所有权力全都移交给了自己的堂兄。
那位堂兄原本也是乔母更看好的继承人,她不在的时间里,全凭那位堂兄撑起乔家。
之后,她朝乔母叩了三个头,没有给所有人反应时间,干脆利落到尼姑庵里出家了。
没过多久,从前对乔听澜怀恨在心的竞争对手,买凶潜入那间寺庙。
虽然勉强捡回来一条命,可乔听澜从此成为了一个植物人。
听完所有故事后,曲知遥问:“要去医院看看她吗?”
容砚辞摇头:“不了,就这样吧。”
他早就与从前一切告别,从今往后,都是没有旧人参与的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