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不骗人。”
花渐浓微微一笑,在面对金伴花时全然没有在楚留香面前的狡黠。
他微微倚靠在矮桌上,指尖轻抚过发髻上的玉簪。
见状,金伴花哈哈一笑,当下立刻从怀里掏出一千两银票放在桌子上。
“既然如此,那我便信守承诺。”
方才还表情淡然的青年眸光一闪,但表面上的情绪依旧没什么变化。
他侧目看着桌上的白玉美人,语调平缓:“不知楚留香是否还会回来。”
“这人从来都没有失手过,这次是第一次。”金伴花摇摇头,“会不会重新来过也没人知晓。”
“既然如此,那你便好好保存。”
花渐浓直起身子,动作不紧不慢地将桌上的白玉美人推给金伴花。
“时间不早了,那你早些休息。”
金伴花的视线落在白衣美人身上,丝毫没有分给价值连城的白玉美人。
待人走后,花渐浓这才慢条斯理地拿起那叠银票数起来。
纸张摩擦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很是突出,看着手里的一千两,他嘴角的笑意越发明媚起来。
接下来一段时间不愁吃穿了……
突然,花渐浓猛地攥紧手里的银票,黛眉紧蹙:“这楚留香该不会记恨我吧?”
应该不会吧?毕竟楚留香一个前辈,若是因为这件事情为难他,这就有点……
花渐浓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情不会那么夸张,将银票放在怀里后便安心入睡。
一片寂静中,居然偶尔传来几道风声。金府的被褥都是新做的,柔软如云。
可花渐浓还是被一阵冷意惊醒,虽然春寒料峭,但他睡在房间里,应该不会冷啊?
朦胧睡意中,青年慢慢睁开双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喷薄欲发的日出。
“???”
不对,这给他干哪儿来了?
花渐浓猛地坐起身来,连忙环顾四周,随后便看到了屈膝坐在自己身侧的楚留香。
对方姿态闲适,左手手肘抵在屈起的左膝上,而他手里拿着的东西正是一沓银票。
见花渐浓醒来,楚留香轻挑眉梢,抬手晃了晃手里的银票。
“你!”
花渐浓连忙摸向胸口,果然,他睡前放着的银票已经不翼而飞。
“没想到小友深藏不露。”
对此,花渐浓冷哼一声:“您老人家有时间返回金府,何不再盗白玉美人?”
把他偷出来有什么用?
“白玉美人美则美矣,毫无生气,还是活生生的人在眼前好。”楚留香笑吟吟地将那叠银票递到花渐浓怀里,“而且,我并不老。”
这已经是眼前人第二次说他老了,他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心里却记得清清楚楚。
听完这番话,花渐浓的脸都青了。
这人怎么如此小气?
他睡前卸了妆,如今正是素面朝天。
这也让楚留香难得打量着原原本本的他,和之前见过的浓墨重彩、清新雅致截然不同。
以真面目示人的花渐浓不减风采,清雅卓绝,仙姿玉貌,与女装的他简直是不同的漂亮。
大约是察觉到楚留香的目光,坐在屋顶上睡了大半夜,如今腰酸背痛的花渐浓抬手摸了一下脸。
“喏。”
挨了一记眼刀的楚留香摸着鼻子,伸手递过来一包用油纸裹着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