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叔方道:“子嗣传承也讲究天时地利人和,既要看世子和少夫人各自身体状况,又要看时机先后,还要看行事频率是否正常,再者双方心态也有影响。”
“我和少夫人心情都很愉悦,每月除葵水之时加之前后两天,其余每日都有房事,且频次定然正常。”
“世子身体强健,那或许少夫人那边”
“不可能,她身子很好,阳气旺盛,每日吃的不比我少,还常出门晒太阳,走动交际都没问题。”沈厌打断,“她那边不会有恙。”
徐叔方怔然,待他说完才复又开口:“少夫人康健是好,但有时候能不能有孩子跟这些没有关系,还是得看诊才能得出结论。”
徐叔方走后,沈贵妃不由促狭:“你从来都不喜欢孩子,怎么突然就想要了。”
沈厌:“就是想着该有了,不是想要了。”
“哦?你这么厉害。”
沈厌脸一热,背过身去淡声道:“值得你这么惊讶?”
沈贵妃啧啧,“想起小时候,你虽不喜欢别的孩子,但对萌萌分外耐心,可惜,真心终究是错付了,她不是我们的妹妹,却得了不该有的宠爱,她不配。”
不只是沈厌,沈修敏对沈萌的呵护疼惜,亦是没有节制,所以才会在知道真相的那刻,异常愤怒,从一个极端走到另一个极端,她厌烦尤氏,只要想到沈萌是尤氏拿来恶心他们姐弟的存在,就更加怨恨沈萌。
自打端午之后,她再未宣召过沈萌。
沈厌没有辩驳,他又何尝不是这么想的。
回府时,秦栀尚在观澜堂理账,书案上摆的满满当当,分门别类做了签注,支摘窗开着,偶尔吹得纸张簌簌作响。
沈厌站在廊下看她,她整理的分外专心,并未意识到有人过来。
秋香色的窄袖上襦,领口绣着一团榴花,素瓷般细腻的脸颊不施粉黛,长睫眨了眨,她将一摞账簿放在左上方,压上纸镇,又整理另外一些。
最近前街的铺子送了好多账簿,沈厌问过秦栀,她说是每年惯例,都要清点盘账,此刻看起来,仿佛还有些日子要忙。
“呀,你什么时候来的?”
许是察觉到影子晃动,秦栀扭头看向窗外,看到沈厌的刹那,嫣然一笑,跟着站起身走到窗前,搭在窗沿上向外探身,“怎么不出声,偷偷摸摸要做什么?”
沈厌也上前,大手覆在她手背上,粗粝的指腹摩挲着她的细嫩,一点点,很耐心。
“刚来,就是想看你。”
“是不是很好看?”秦栀歪头,几绺发丝黏在额间,乌黑的瞳仁透着神采。
沈厌抬手抚在她腮颊:“嗯,特别好看。”
“那进来看吧。”
秦栀邀请,拽他一下,沈厌一手摁在窗沿,轻轻踮脚,翻了进去。
刚落地,秦栀便抓住他腰身衣裳,垫脚亲他,只一下,又飞快的松开,往后退了两步笑道:“该你了。”
沈厌无法拒绝,况且心里着实热浪翻涌,一刻都不能忍。
他三两步走上前,将秦栀提起来抱到案上,怕压乱那些账簿,沈厌特意瞥了眼,将簿子简单收到一侧,然后双手箍在她两侧,倾身上前,咬了咬她的唇。
她莞尔,明亮的黑眸一眨不眨,好像在说,还有呢?
他又亲她的眉心,鼻尖,脸颊,将她亲的湿漉漉的,两人呼吸皆乱,空气也变得焦灼起来。
秦栀咬唇,抬起下颌:“没了?”
沈厌视线低垂,正落在她衣领下的锁骨处,闻言抬眸,被那挑逗的眼神激到,心跳猛的一乱,人已经亲了过去。
隔着薄薄的衣衫,她的手落在他后脑上上,仰着头,目光不忘逡巡窗外,待有人来,便将他摁到自己怀里,走开些,又推他出来。
忽近忽远,忽热忽冷,她闹够了,踢他一脚:“好了,咱们回去膳厅用饭。”
“就在这儿。”沈厌没够,不仅如此,还想了新的招式,就在观澜堂,在秦栀的临时寝室内。
支摘窗开着,大多数下人都已按照吩咐去往璟园,红景和红蓼方才询问过用饭事宜,此刻也被遣到远处,偌大的寝室,静谧的连呼吸都能清楚听到。
秦栀有点后悔,今日闹得实在过火,后果也很严重,很是吃不消。
衣裳整洁,但下摆被人撩起,她便端着手臂伏在窗上,而他恰恰隐于身后,完美的置身于黑暗之中。
他只扶了她的腰,轻轻的,她晃了下,站立的姿势略有改变。
最后的最后,他不只扶了她的腰,还搀着她的身,半抱着,支摘窗被推开,又吱呀一声合上。
呼吸急促,人影晃动。
沈厌今日在武德司一定没有多忙,双臂的力气铿然坚决,每一次都分外到位,每一下都落到实处,重重的,在秦栀觉得快要坠地时,又被推抱上去。
他们坐在唯一一张圈椅上,秦栀单手扶着扶手,咬牙想挪出来,才动,他又跟随,呻吟落在她耳畔,似带着几分不舍:“别走。”
秦栀耳垂变红,声音软的不成样子:“那你,别动。”
“好。”
今夜是不可能再用膳了,秦栀实在太累,被整理好抱回昭雪堂,沐浴后便伏在床上想要入睡,沈厌回来后,撑着手臂将她晃醒。
秦栀不睁眼,哼了声:“有事?”
“嗯。”
“你喜欢孩子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