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件事,帮我带封信给青州都督,亲自交到他手里。”
秦栀不相信嘉文帝没有防备,他在青州城都督府一定有自己的眼线,用来监视闻人奕的。
夜里,沈厌本想先回昭雪堂沐浴,而后再趁黑摸去观澜堂,可刚进屋,便嗅到熟悉的蔷薇水味,不由一喜,径直去了床前。
秦栀躺在那儿,腰间卷了条薄被,鼻间呼吸匀促。
沈厌忙去西侧间褪掉衣袍,快速用冷水洗了个彻底,而后摸回床上,不多时,秦栀便被折腾起来。
今夜的秦栀也分外热情,咬他时没少用力,还不断在他耳畔低低喘息,用行动表达对自己侍奉的满意,沈厌被激的愈发勤勉,像等待得到肯定的孩子,亲一会儿便过去盘问,每每得到夸赞便欣喜若狂,不知餍足的忙活到后半夜。
秦栀环着他的后颈,将人拉到怀里,他能听到她的心跳声。
很快,很热烈。
沈厌枕着那香软,发出一声低浅的喟叹。
天知道,这些日子有多难熬,能看到,也能摸到,偏吃不到嘴里。
观澜堂还是少个水池子。
“沈世子,我发现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秦栀喃喃,说话间双手覆在他后脑上,指尖轻点,沿着他发丝挪到耳垂,慢慢揉了下。
沈厌浑身紧绷,心跳如擂鼓一般,面上却不见一丝颤动。
“是吗,秦四姑娘。”
“嗯,你能感觉出来吗?”秦栀浅吸了口气,沈厌脸一热,悄悄挪开些距离。
快窒息了,沉浸在如此柔软白净的领地。
“你再说一次。”
“嗯?说什么?”秦栀手在他发丝间轻轻揉了揉。
沈厌咽了咽喉咙:“说你喜欢我。”
“我喜欢你,天底下最最喜欢的人就是你了,沈世子。”
沈厌嗓音变得晦涩暗哑:“秦四姑娘,用你的行动,来证明爱意。”
有匣中小物的引导,现下秦栀已然掌握了如何拿捏他的节奏。
或快些或缓些,或一蹴而就或退避三舍。
他的呼吸随她变化,被她主导,在徜徉间,沈厌第一次将自己完全交给了秦栀,所有丑陋的,不堪的,被她改变的自己,在薄罗帐子内,她看的一清二楚。
尽头时,他眼前仿佛绽开无数璀璨明媚的烟花,而她居高临下望着自己,濡湿的发丝贴在脸颊,眼中浓情蜜意,她俯下身来,抱住他,不断告诉他。
喜欢,很喜欢
沈厌极度没有安全感,不信任任何人,就算是同床共枕的秦栀,他依旧有所保留,连最本能的欢愉都想着尽力掩饰。
秦栀发现他有很强的克制力,克制喜欢,克制欲望,克制所有可能成为弱点的一切,他惧怕失败,也怕背叛,所以轻易不敢交付信任。
秦栀必须让他知道,自己很在意他,很喜欢他,是真心想跟他共度一生的。
她相信终有一日沈厌会彻底相信自己,只有笃定的信任才能带来安全感,他才不会被人引诱着疑神疑鬼,稍有风吹草动便竖起汗毛将自己封闭起来。
看似厉害,实则脆弱不堪。
心若不坚,便会成为主导自己行为的傀儡,她不想让沈厌变成嘉文帝手里的傀儡。
秦栀去武德司的次数增多,有时晌午过去,带些小厨房做的吃食,有时忙完琐碎,傍晚过去接沈厌下值。
卫戍阔碰到好几次,很是高兴。
那日故意将秦襄带到书房,引她发现那封未写完的书信,其实是为了提醒秦栀,青州不日恐有战乱,让秦栀转而提醒袁家人,务必保全自己。为此,他特意在信中将事情渲染的严重了三分,虽没提朝廷对策,但若有似无的几段话足够让秦栀明白。
他却是没想到,这封信还有意外之喜,秦栀不仅明白了,还对沈厌格外关照,许是心头忧患解决,她神清气爽,便也能看到沈厌近日来的劳苦,才会想着送吃食,接下值。
卫戍阔越发觉得自己聪明。
先前还觉得秦二娘有些过于端庄无趣,今日回想,不愧是嫂嫂牵线的姑娘,看着文弱,可藏信的胆量却很大,而且她很正直,否则那封信也不会递到嫂嫂手里,真是可爱极了,果真值得自己喜欢。
这日沈厌下值,又碰到卫戍阔,卫戍阔拍着他肩膀使了个眼色:“看你面色红润,神采飞扬,最近嫂嫂对你很是照顾啊。”
沈厌轻笑,拂开他的手淡声说道:“那是自然。”
若放在之前,沈厌定不会如此坦荡,他会道貌岸然的颔首,然后将话术引到对方身上,比如说等你成婚自然也会晓得,或者反问一句,我哪一日不是这般模样。
可见他是有点飘了。
卫戍阔不语,跃上马分开前打趣沈厌:“那便等你和嫂嫂好消息了,没准转过年来,我就得给你们准备大金锁和大红封了。”
沈厌笑,勒了缰绳往回公府的路上奔走,走了几步,速度缓和下来。
照理说,他和秦栀成婚半年了,他们两个又是如此周而复始锲而不舍的行敦伦之礼,秦栀合该有动静才是。
难道自己不够努力?
还是不太行?
沈厌有些困惑,阿姐入宫多年没有身孕,会不会还有别的原因,会不会是他们姐弟俩都不太行,所以孩子才迟迟不来。
会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