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云楚走是走了,可他到底,是没有跟萧楚河一起离开。
&esp;&esp;他知道萧楚河离宫的时候穿的什么衣裳,也曾远远的看过一眼。
&esp;&esp;那辆马车从侧门飞驰出去的时候,他就被人捂着嘴掐着脖子押在城楼顶上。
&esp;&esp;“看我待你好不好,特地领你来看他一眼。”
&esp;&esp;他刚受了伤,疼的粗喘着,口鼻里呼出来的都是浊气,带着血沫子。
&esp;&esp;但他眼里带着笑。
&esp;&esp;谁知那马车出了宫门没多久,突然停了下来。深色的帘子被撩开,是萧楚河下来了。
&esp;&esp;身后的人听着云楚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呜咽,知道云楚不敢开口叫萧楚河,便放心大胆的松了手,笑问,“你说什么?”
&esp;&esp;“别……别回头……”他疼的说话时声音都在发颤,喉咙里滚烫又肿痛,一双眼睛睁大了,泪水像断了线似的冲刷着他脸上的血迹。
&esp;&esp;不要回头,就这么走吧,我会追上你的。
&esp;&esp;萧楚河无端停在了城外,车夫在后面叫他的名字,他不回头,只说,“我想回去接一个人。”
&esp;&esp;他们赶着紧,车夫听了这话只觉得荒唐,压低了声音急切的叫,“六皇子殿下!”
&esp;&esp;萧楚河没有应声,只抬眼看向那高高的城墙。天色已经很暗了,那城墙太高太远,他几乎是什么也看不清。
&esp;&esp;但他感觉,那里有人在看着他。
&esp;&esp;“殿下!”
&esp;&esp;车夫在后面急了,跳下来不管不顾的拉扯他。他一回头安抚了一句,再看向那城墙,却是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了。
&esp;&esp;云楚躲在墙后,紧紧的闭上了眼睛。
&esp;&esp;你先走,我随后就来了。
&esp;&esp;我不敢对你食言的。
&esp;&esp;云楚没想到,这随后有这么久。
&esp;&esp;萧楚河走后一年,云楚得知老总管去了。那时候他脚上磨的血痂子都已经脱落了,断骨也被接好,身上的伤养的七七八八,他也在准备想办法逃出去。
&esp;&esp;但是老总管没了,让他空空荡荡了好一阵时间。
&esp;&esp;直到有一天,给他送饭的人换了,换成了曾经厨房的帮工阿海。
&esp;&esp;阿海看见云楚的第一眼就差点哭出来。
&esp;&esp;他推门进去,看见云楚斜靠在窗边。那窗户从外面看就只是正常的关着,但实际上是被人从里面钉死了。
&esp;&esp;被钉起来的木头上磨了一层又一层的血迹,已经红的发黑,是有人用手去扣了。
&esp;&esp;每天送饭的时候,两个人能说两句闲话。一开始侍卫还守在门口,约莫一个月过去了,侍卫也开始偷闲。于是云楚知道,这次是真的机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