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幼辛看了一秒便移开眼。
静潼结婚的时候她也帮她请过跟拍,从出家门开始,记录领证的所有环节,最后在婚礼上播放视频。
她曾经也想过自己未来某一天结婚的场景。
甜蜜的求婚、亲友的祝福、盛大的婚礼,全程都要摄像机的记录
但现在她低头看了看手里红本,她只有一张被赶鸭子上架的结婚证。
说不清楚是怎样的一种感觉。
遗憾吗?好像有点。但更多的是茫然。
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能过好吗?她就这样结婚了?
做完结婚登记,两人给那红本拍了张照片发给家里,就驶离了民政局。
林幼辛让周禀山将自己送去了工作室,她答应了贺兆京今天来帮他排戏。
照片没发出去多久,路上就收到了静潼的消息。
静潼:[呜呜呜呜呜,你真的和我男神结婚了!好心碎!]
静潼发来的是语音,林幼辛转文字,看见那一长串“呜呜呜”,没忍住笑出声来。
周禀山开车间隙分她一眼:“怎么了?”
林幼辛轻笑:“静潼,说自己心碎了。”
“你姐姐?她怎么了?”
周禀山问的很自然,似乎早已忘了静潼这个人。
林幼辛想起几次家庭聚餐,周禀山对静潼都表现出了一副很陌生的样子。
此时也忍不住问他:“你一点不记得了吗?我姐高中追了你三年。”
周禀山眉心微蹙,作思考状:“三年?她不是从高一下学期开始的吗?准确来说是两年半。”
这回轮到林幼辛震惊了,难以置信的扭过身:“你记得?那你怎么这几次见了都一副不认识她的样子。”
“那我要说什么呢,幼辛。”
红绿灯口,周禀山踩好刹车看向她,他叫她名字时无端有种郑重感。
“我不是能插科打诨将往事揭过的性格,但要正经的提起,我想你姐姐会尴尬,她的配偶知道了,也会不舒服。”
配偶。
林幼辛若有所思,没一会儿看向他提问:“你觉得我姐夫会介意,我姐之前有过白月光吗?”
“也许,看他的度量了。”
“大多数男人呢?”
周禀山手搭在方向盘上,淡淡微笑但不作答:“这是陷阱题,幼辛,你在套我话。”
林幼辛笑:“你怎么知道我在套你话?”
“因为你现在很没有安全感。”
周禀山将温沉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但是幼辛,我希望你不要怕,你担心的都不会发生。我会尽可能给你稳定和谐的生活。”
他并没有错过她刚才在民政局门口,眼中一闪而过的畏惧和迷茫。
她对这段婚姻失真,对他感到陌生,也自然会觉得不安全,所以想起来就会试探,以保证关系的稳固。
像到了新家有了新主人的小猫咪。
林幼辛被他看的发怵,莫名又有种被看破一角的感觉。
“我才不是,我很有钱,根本没在怕的。”她立刻嘟嘟囔囔的闪躲低头,“我要回静潼消息了,先不和你说话了。”
周禀山笑一声,觉得她礼貌到可爱:“好,那一会儿再和我说吧。”
林幼辛猛的盯他一眼,两秒后重新低头。
手指落在屏幕上,却心乱的不知道该发什么。
她意识到周禀山并没有正面回答她说的静潼心碎这件事,避重就轻也好,转移话题也好,他并没有让自己和其他女性在无形中产生更多关联。
更不会沾沾自喜的自夸,或故作善良的安慰。
而是很妥善的进退有度。
真的是很聪明的一个人。
到工作室门口,周禀山下车,将她落下来的包递给她。
“几点下班,我来接你?”
“时间不太确定,可能要晚一点,我自己回吧。”
林幼辛低头点开一条语音,贺兆京的声音从话筒里扩出来——
贺兆京:[林老师,我给你带了咖啡,你快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