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澄宁:[而且这种消息能爆出来肯定不是新瓜了,又有说他们四月份就在一起了,我记得你们是过完年分的手吧!]
林幼辛被徐澄宁接连而来的消息打了个措手不及。
她头脑懵懵的点开照片,发现是张背影照,而且还黑乎乎的一片,其实并不好辨认。
但她对梁霄树太熟悉了,他夹烟的姿势、接吻时歪头的角度、微微耸起的背脊,一看就知道是他。
她感觉自己脑子里“轰”的一声,一股窘赧、自厌、再度被抛弃的感觉自脚底生发,最后一股脑全都灌到脑子里。
大脑有点过载,她好像出现了阅读障碍,将徐澄宁的消息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才看懂那条新闻的意思。
可是好可笑啊,她今天才刚怪过自己,怪自己“背叛”了他。
原来他早就走出去了,只有她最傻,傻傻的说自己还忘不了前男友,因为他而拖着不愿意结婚,让爷爷担心
林幼辛胸腔起伏的做了几个深呼吸,握着手机的手都在抖。
她眼眶酸涨的厉害,可浑身却像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通冰水,冷到发抖。
“幼辛,你怎么了?”
“幼辛?”
林幼辛嗡鸣发胀的大脑忽然在一道着急的厉声询问中重新接受信号。
她的肩膀被两只有力的手掌扶住,茫然抬头,看见周禀山冷峻的下颌与略有担忧的眼神。
“周大哥”她缓缓回神,嗓子干涩的不得了。
“你在发抖。”周禀山皱着眉,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一遍,“哪里不舒服,我送你去医院。”
医院?
林幼辛咽了下口水,与他对视着,慢慢平复呼吸:“我没事,没事。”
这点事还不至于去医院。
她躬下身,微微挣开周禀山的手,在床尾凳上坐下,理智也一点点回笼。
她在做什么?
周禀山还在,他们今天刚结婚登记。怎么能任由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将自己冲塌?
用力做了几个深呼吸,张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难以发出声音。
而周禀山被她推开,身体微僵,眸色一敛,也站在原地不再上前。
卧室里的挂钟在滴滴走动,空气安静的宛若被冻住了似的。
“是工作有点问题。抱歉。”
过了大约五分钟,周禀山准备离开给她留出一些空间的时候,林幼辛忽然开口解释。
她的声音、表情控制的极好,抬眸的一瞬间,眼白干净,神色正常,会以为她刚才丝毫没有过情绪波动。
周禀山静静望住她,两秒后点头,顺着她的话:“很棘手?”
“有点。周大哥,我先去洗个脸。”
林幼辛有点逃避的起身,匆匆走进浴室。
拧开水龙头望脸上扑了一把冷水,情绪终于冷静了下来。
她手撑着洗手台,忽然,余光瞥见另一个一直没用过的洗脸台上方,已经摆放好了一些男士洗漱用品,东西不多,只是基本牙杯牙刷和男士洗面奶。
应该是周禀山下午在家的时候,自己放进来的。
她抽洗脸巾的手顿了下,最后沉默的擦完出门。
结果从浴室出来发现周禀山已经从卧室里离开了。
绕了一圈,最后在书房找到人。
书房和主卧离的不远,穿过客厅就是,公共区与次公共区白摆着几株龟背竹和高山榕,周禀山就站在书房门口,正低头看手机,神色凝重。
“周大哥。”林幼辛叫他。
他听见声音收起手机,回头。
廊灯昏黄的灯光从他那一侧打过来,高高的龟背竹立在他身侧的木地板上,他的米咖色针织捋到小臂,在灯光下染上暗黄的光泽。
周禀山的脸上看不出半分想要探究原因的意图,反而有些抱歉:“幼辛,医院临时有点事,我可能要加个班。”
“你现在要去医院?”林幼辛快速的看了眼客厅的电子表,惊讶,“快十点了。”
“医院就是这样,有紧急情况医生需要随时过去。”周禀山将手机熄屏收进裤子口袋,神色不变的,“我得立刻去,你早点休息。”
林幼辛一时没说话,亦步亦趋的跟着他,有点不信:“你真的要去加班?”
周禀山低头穿鞋,闻声纳闷的看她一眼:“不信?我带你一起去。”
林幼辛惊讶抬眼看他,略微感受到了他一点点开玩笑的意思。
“还是算了。医院好多细菌。”
“嗯,锁好门窗,我大约要忙几天。有事随时打电话给我。”
门“嗙”的一声被关上,这间公寓又重新变回了她的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