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愿一愣,翻了一个白眼。
她说:“一点也不好笑。”
许翊:“真心话怎么会好笑。”
田愿:“我大概知道是谁了。”
许翊:“谁?”
田愿揶揄一笑,“少装了。”
田愿也装不下去了。
当年许翊没有主动伤害过她,但她承受的打击确实来自于他,高三的压力放大了那份痛苦,长久的分别也淡化了伤疤。
她生硬地说:“走得有点热,我们回去吧。”
剩下两天假期,田愿回了一趟村里外婆家,没跟许翊约上,只约了小长假最后一天回海城的顺风车。
为了避开返程高峰,许翊早上五点出发,绕路接上田愿和袁宇祥。
胡小霜扒车窗啰嗦了两句,给许翊红包,还要给特斯拉红包,说是传统,出门顺顺利利。
许翊大方接下,说:“谢谢阿姨,你和叔叔注意身体,我们端午再回来。”
特斯拉稳稳上路。
田愿问:“我什么时候说端午回来?”
许翊:“你看阿姨听了多开心,阿姨开心你不开心吗?”
田愿:“以前看不出来你这么会说话。”
许翊:“难道你喜欢老实话少的?”
田愿:“你这么会说话,怎么不去做业务?”
许翊:“我这不正在做你的业务吗?”
田愿下意识反驳:“谁要跟你做。”
许翊抽空扭头瞥她一眼,唇角微抽,又浮现那抹极淡的坏笑。
田愿后知后觉讲错话,还错得离谱。
怪她天天浸泡在一个语言单调的环境,情急之下,词不达意。
她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许翊笑了一声,没有前头的不怀好意,纯粹笑话她口误。
他说:“你是相反的意思?”
田愿叫了一声,又急又羞,恨不得咬舌头。
话题不小心走偏,笑声过于爽朗,车厢里滑稽多于尴尬和暧昧。
“不想理你了。”田愿抱臂扭头看向窗外。
许翊开着车,笑容渐渐褪去。
前头笑声掩盖的暧昧,在密闭的安静里悄悄催化,无形笼罩了沉默的男女。
这归根到底还是一个危险的话题,时机不对,多聊一句成了下流,若氛围合适,每一个字都成了绝妙的催情剂。
田愿不小心成了始作俑者,开了一个好头,许翊没太过火,不至于猥琐。
现在无法严格界定合适或不合适,时机的好坏是变化的,流动的,气氛也是。
许翊喉结滚了滚,田愿微微脸红,都有一点点骚动的尴尬了。
幸好救星从天而降。
车头灯照出远处路边的人影,许翊靠边停车,打开前排车窗。
袁宇祥习惯性走向特斯拉副驾,不巧,这次有人了。
田愿抬手打招呼:“嗨,样哥,袁老板,还记得我么?”
袁宇祥:“好久不见啊,田田美女,靓得我都不敢相认了。”
袁宇祥拉开后座车门,真正跑业务的上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