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是夜,她趴在病床边的小沙发床上休息,闭上眼,却睡不着,辗转反侧了好一会儿,侧过身,看到商曜同样睁着眼。
&esp;&esp;柔和的小夜灯,照着他锋利的轮廓,漆黑的眸光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esp;&esp;怪不得她睡不着呢,总感觉后背凉飕飕。
&esp;&esp;“你怎么还不睡!”
&esp;&esp;“怕这是一场梦。”商曜躺平了,看着天花板,“怕一梦醒来,我还在英国。而你,既不在我的梦里,也不在我身边。”
&esp;&esp;这样的梦,他做过好多好多次了。
&esp;&esp;每一次醒来,五脏六腑都会疼。
&esp;&esp;夏珠问他:“周阿姨说你抑郁过,是真的吗?”
&esp;&esp;“她就喜欢夸大其词,不算抑郁,就是心情不好,情绪时常有点低落,连医生都没看,后来自己就好了。”
&esp;&esp;“对不起,商曜。”
&esp;&esp;“我不要你说对不起,我那天来找你,也不是为了听你说这个。”
&esp;&esp;“那你想听什么,我可以说给你听,或者你想问什么。”
&esp;&esp;商曜…不敢问。
&esp;&esp;沈以柏始终横在他们中间,他有勇气向她告白,却没有勇气倾听她的回应…
&esp;&esp;至少现在,他不敢。
&esp;&esp;“困了。”他作势打了个呵欠,“晚安。”
&esp;&esp;“晚安。”
&esp;&esp;夏珠转身闭上了眼,一夜安好无梦,次日醒来时,才发现商曜挤到了她的沙发小床边,和她睡在一起。
&esp;&esp;睁开眼,便是他根根修长细密的眼睫,缀着清晨床边的一缕阳光。
&esp;&esp;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近距离地看过他了,上一次,还是在他小的时候。
&esp;&esp;这么多年,他五官轮廓已经从稚嫩的漂亮走向了成熟的英俊。
&esp;&esp;五官肆意张扬,骨相硬朗。
&esp;&esp;感觉到他睫毛轻颤,睁开眼,醒了过来,夏珠下意识地闭上了眼。
&esp;&esp;过了会儿,她感觉到他缓缓靠近了,接着,两瓣柔软的唇搭在了她唇边。
&esp;&esp;轻轻地,带着些微颤抖…
&esp;&esp;能感觉到他很紧张,偷吻了一会儿,赶紧挪开。
&esp;&esp;夏珠当然更是小鹿乱跳,祈祷他赶紧起身,回到自己床上,才好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esp;&esp;没成想,商曜见她没醒过来,仿佛吃到糖的小朋友,忍不住又凑了过来,偷亲她。
&esp;&esp;这样,重复了好几次,夏珠想装睡都快装不下去了。
&esp;&esp;就在她要睁眼的时候,商曜终于结束了,意犹未尽地看着她,用轻微颤抖的气流音,说了几个字——
&esp;&esp;“这些年,我真的好想你。”
&esp;&esp;全都要我陪你等雨停
&esp;&esp;一周的时间,夏珠很尽职尽责地在私人医院照顾商曜。
&esp;&esp;病是早好了,他总是拖延着,直到周絮叶女士亲自将他从病房里揪回了公司,这才结束了大少爷的快乐养病假日。
&esp;&esp;夏珠听商曜提起过,周絮叶的家族生意扎根在这边,并且外公有意要将公司交托给他搭理,因为周絮叶是外公的独生女。
&esp;&esp;而他父亲商适的身体每况愈下,商曜此番过来,就是将父母的家族集团整合起来,一并管理。
&esp;&esp;在遇见他之前,商曜几乎每天忙得脚不沾地。
&esp;&esp;周絮叶一方面不想商曜在这边“乐不思蜀”,办完事,他还得回大陆去。
&esp;&esp;另一方面,她不想他总跟夏珠腻在一起。
&esp;&esp;现在他外公把家族集团的重担卸在了他的肩上,加上他爸那边儿,现在的商曜绝对算是中国最年轻富有的企业家了。
&esp;&esp;周絮叶看不上夏珠这种家世平平的女生。
&esp;&esp;虽然有点儿样貌,但她见过的富家淑女千金如过江之鲫,她不算什么。
&esp;&esp;最重要的是,就这么平凡普通的女生,居然还能让他儿子失恋到抑郁、心心念念想这么多年!
&esp;&esp;离谱!
&esp;&esp;所以周絮叶亲自去了一趟夏珠的学校,本来是想扮演恶婆婆嘴脸,把支票甩她脸上,让她不要痴心妄想,知难而退。
&esp;&esp;没成想,刚下车,便在校门口的街道旁,就看到有几个小太妹欺负夏珠。
&esp;&esp;原因是夏珠刚刚买水果的时候,口音让她们觉得很不爽。
&esp;&esp;“从那儿来滚回哪里去好吗!这里是我们的地盘。”
&esp;&esp;夏珠当然不是柔弱被欺负的性格,她推开了女生,嗓音掷地,据理力争地说:“什么滚不滚,嘴巴放干净点,我站在自己国家的土地上,为什么要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