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躬身行礼,姜玉珂不闪不避,也不道起身。
便有好事者将两人之间发生的龌龊道了一遍,还有人牵扯到前些时日陈家上下被崔肆下了诏狱之事。众人脸色青白不定,忌惮的看向坐在男客一行之中的崔大人。
崔大人将桌上的酒一饮而尽,瞧上去十分冷漠。
陈若雁道:“前些时日之事,是小女冲动,任凭崔夫人责骂。”
太后站在高处,道:“崔夫人可还有什么疑虑。”
两家差不多身份的贵女发生冲突,这还是第一次在这样的宫宴之上行道歉之事。陈家的面子里子都丢得差不多了,还有太后从中调和,若是再拿乔,那定然是同太后过不去了。
姜玉珂便让她起来,陈若雁众目睽睽之下斟了一杯酒,姜玉珂便接了。
这事儿就算是这么过去了。
台下众人一言不发,台上太后倒是欣慰的笑了,重新召唤了舞乐登场。
这事崔大人已经出过气儿了,若是再揪着不放,倒像是他们理亏似的。
瞧着堂上气氛正好,太后不由得走下殿来,道:“哀家这个侄女,就是从小在家中娇惯坏了,经此一事,哀家也看明白了,女大不中留啊。还是嫁出去的好,相夫教子,才能成熟稳重。”
堂下有逐渐寂静了起来。
赵青蓝不知什么时候挪到姜玉珂身边,闻言不由得呲笑一声。
姜玉珂拉了拉她的衣袖。
太后继续道:“哀家观卫家卫公子德艺双馨,乃是文人典范。可否承哀家这个情?”
众人的视线都挪了过去,看向上首出现的卫琢。
卫琢公子啊,前些日子刚中了新科状元,如今在翰林院任职,再加上祖父乃是内阁首辅。
啧,好一个前途无量的儿郎。
娶陈氏女,算是低娶了。
陈若雁红着脸看过去。
听到熟悉的名字,那定在崔肆身上的目光挪了挪,看向卫琢。
两人视线在空中交缠一瞬,姜玉珂往回缩了缩。
卫琢道:“请太后见谅,翰林院诸事繁忙,恐怕不能担小姐夫子如此大任。”
太后:“卫琢,你明知哀家不是这个意思。”
我不愿放肆
金雕玉砌的宫殿也因此黯然失色,穿堂的冷风让众人打了一个冷颤。不知道谁家的儿郎说了一句今岁皇家赐婚总是伴随着被拒。
太后华贵的面容布上了一层阴霾:“小卫大人,这是看不上陈氏门楣吗?”
这话说得忒重了些,要是整个上京之中连陈氏的门楣都看不上,那是妄想着尚公主吧。这话要是传出去了,即便卫琢是朝廷肱骨之臣,只要太后在一天,那怕是娶不上娘子了。
许是想着同病相怜,姜玉珂心中为卫琢捏了一把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