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姐是个小懒猫,时常睡到日上三竿。在崔宅之中无人辖制,便越晚了。
姜玉珂伸手就去拽他的袖子,崔肆不闪不避,任由她拉着走。姜玉珂将他带到亭下坐着,伸手将木盒打开,一股淡淡的药香扑面而来。浅浅淡淡,像是闺阁小姐用的脂粉。
她轻轻用手抹了一点,往崔肆脸上抹去,崔肆也不问,就这么坐着任凭她摆弄。
指腹微凉,十分轻柔,生怕弄疼了他似的。
“这可是今日一大早,我找来的药膏。你先试试,脸上印子没好之前不准出去瞎逛。不然本小姐的名声可怎么办?”
崔肆迟疑地点了点头。
现下也没事,应当不会出去。
就是这件事儿……
次日一早,姜玉珂便扒着门扉瞧,崔大人的脸恢复如初,依旧俊俏。这人真是十分听劝,不让出去便在府坐了一日。
她美滋滋地回屋去了。
过了几日,她同赵青蓝在锦绣坊买衣裳,那银水锻颜色极好,她正要买下。却听见隔壁小娘子说笑,正正到了崔大人三字。
“哎,听说了吗?那位家中娶了个母老虎!那日出门,脸上都带着牙印呢。”
“谁啊?”
“那位啊,北镇抚司那位崔大人!”
“啊,锦衣卫都指挥使大人?”
“难怪近些时日上京之中安分不少,看来崔大人是在家驯娘子呢?”
“这哪儿叫母老虎啊,这叫为民除害。”
姜玉珂惊疑不定,将珊瑚手中的帷幕赶紧拿来戴上,眼神中透露着惶恐。却发现身侧的赵青蓝一点也不意外,她道:“你也知道外面是这么说我的?”
赵青蓝无所谓道:“都是些没影的市井流言,理他们作甚?”
姜玉珂:……
她收拾不了这些流言,她还不能找源头吗?
姜玉珂当即便就冲了回去。
月华居中无人,一侧书房中也无人。姜玉珂从匆匆路过的暮山嘴中得知,人在后院。她当即冲了过去,这处宅子她不常来,院门紧闭,只能听见猎猎的风声。
姜玉珂一把推开了门,院中的男人赤裸着上身,铜色的肌理透出了汗珠,鼓囊的肌肉喷薄而出了力量感。他执着长枪,舞得极快,听见门响,长枪的尖头正对
着姜玉珂。
崔肆眼中闪过一丝意外。
姜玉珂先是噔噔噔往后退了几大步,脸色涨得通红。
虽然成婚多日,也就成婚第二日不甚撞见崔大人衣衫不整。
这般放浪,她压根招架不住。
她的眼神根本未曾挪开,脑中倒是闪过娘亲给过的避火图上的画面。啧,那画师画的根本不如崔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