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生生的一片,煞是显眼。
是四姐姐的回信。
想着当时夜半,满心悲凉同四姐姐的写的那封信。姜玉珂瓷白的肌肤刷得变红了,如今想来,真是难为情。她怎么就写了那些东西出去,颠三倒四辨不清逻辑。
她拆了信,上面写道:若是有人惹得你伤心,尽皆弃去。若是难过,尽可以出去走走。
弃去吗?
素白的指尖将信纸抓得发皱。
原来词不达意的信上,四姐姐也明白了她乃是为情所困。
弃去吗?
她真的要放弃崔肆吗?
想着这两个词,她的心口便泛上了些许酸涩。
可是他会真心同她道歉,也会在事后细细找补。
她似乎,有些不舍。
……
次日,马车早就准备齐整,准备重新回到上京之中。玛瑙神气地同暮山唠嗑,直言家中做主之人乃是她家小姐,休得说些不好听的。
暮山:……
他闭上了嘴。
崔肆坐在桌前,眼神不由得往上瞟。面上还是不动声色,甚至有些许冷漠。
他那封信,说得已经十分明白了吧。虽然姜玉珂说不是为了卫琢,也不是为了姜斯南离京之事……但他总觉得跟着两者有关。
夜半绞尽脑汁写了一封信,这下总能放得下这无处不在的卫公子了吧?
姜玉珂神情倦怠,一夜未曾睡好,整个人愈加困顿。
走至一半,忽得听得耳边一声大喝。
“小心。”
一支箭羽从她眼前飞过,直挺挺扎入木栏上。
嗅了嗅手腕上的力道瞬间卸去,只是轻……
电光火石之间,整个云来客栈便乱了起来,尖叫声同走动之声铺天盖地。姜玉珂往后一退,又是一支箭羽袭来。
“抓活的。”
早起的散客未着面巾,纷纷从桌子底下翻出一把把长剑来。锦衣卫也不是吃素的,当即同他们激战在一处。更有甚者往高处攀登而去,直击暗处放冷箭者。
姜玉珂浑身发抖,强撑着从客栈楼梯上下来。心跳几乎欲蹦出时,一只有力的手将她往前拉,她正要挣脱,却瞧见那张熟悉的脸。
崔肆紧紧抿着唇,脸色十分难看。他的手上用了力,就这么将姜玉珂往他怀中拽去。姜玉珂不曾反抗,瞬间腰间便多了一双炙热的手。
“走。”崔肆命令道。
若是寻常锦衣卫出门,定然不惧这些宵小之徒。但今日只是私行,身边的丫鬟婆子一堆。重要的还有他最想护着的夫人,万万不能同这些刺客在此处纠缠。
崔肆旋身而起,抱着姜玉珂便出了门外。偷袭的人被暮山斩于刀下,一片血红。
姜玉珂怕得闭上了双眼,颤着手抱住了崔肆的腰身。整个人控制不住的轻颤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口,现下委实不是什么说话的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