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珂隐隐明白了,得向外示弱,但不能让太后知晓。她慌道:“可我已经……”
崔肆道:“无事,我已经让暮山把人拦下来了。”
姜玉珂松了口气。
院中的丫鬟小厮拿了一床雪白的锦被,便要往床上铺。
姜玉珂瞧着眉头直跳:“这床上都沾了血迹,还是过两日直接换床吧。”
崔肆道:“无事,今日先将就一晚。”
雪白的锦被旁是斑斑血迹,看着格外触目惊心。
姜玉珂不赞同道:“我让人重新收拾一间屋子出来。”
崔肆点点头,应了。丝毫看不出一早上,气走了两个人。
待此间事了,姜玉珂便去小厨房看今日膳食。屋中有个伤者,一应饮食都应当清淡些。
刚过拐角,却听暮山说道:“哎,崔大人,您怎么就应了。您怕夫人知道您认床的毛病笑话您,但也不应该拿身体开玩笑啊!若是一夜未眠,恐怕这伤口又要崩裂开。”
崔肆嗓音一如既往的淡:“无妨。”
暮山欲言又止:“当初您从主屋搬出来,就使用了好几个月才睡了一个好觉。”
声音越来越低,姜玉珂端了药膳进门,听了此话之后,心中不免冒出一个念头。
“崔大人,大夫说你的伤势要好好养着,饮食定然要忌口。”
崔肆接过她手中的药膳,安静的喝了,特别温顺。
姜玉珂继续道:“你打算搬哪间厢房中去呢?”
崔肆淡淡道:“就书房吧,熟悉。”
姜玉珂心间一紧,那日她把书房翻了一底朝天,只瞧见一方小榻。
“不然,你搬回主屋吧。”
崔肆手中的汤匙一僵,道:“小小姐不必如此。”他抿着唇,一副克制模样。
姜玉珂挨着他坐下,轻声道:“你不想搬回吗?”
“还是不想与我同塌而眠?”
吻小小姐,别动了
崔肆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瞧着她瓷白的肌肤染上一抹薄红,一双明亮的眸子带着水汽。垂着头,乖顺的挨着他坐着,抿着唇角带着试探。
分明害羞到极点,却又鼓足了勇气露出试探。假装强势,让人不忍拒绝。
他带着点坏心眼:“夫人怎么说,我便怎么做。”
崔肆不常喊姜玉珂夫人,这话太过亲密,像是房中夫妻的暗语,跟他们的关系属实不甚匹配。但又常常在心中咂摸着,是以喊出来无比熟稔,自然得姜玉珂都一时未曾反应过来。
“你,你就说愿不愿吧。”姜玉珂别过头去,只露出一点莹白的耳垂,脖颈雪白诱人。
崔肆眼神暗了一瞬,他若是再看不出姜玉珂的心意,那就不是木头,而是那千锤百炼而无法变形的顽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