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了怎么办?”
“···不会的。”
黎建鸣不说话了,掀开被子坐到他边上,拿起手机摁。
乔季同以为他妥协了,嘟囔了一声谢谢,而后闭上眼准备睡觉。
刚睡着,隐隐约约就听到门铃响了。
身边窸窸窣窣的一阵动静,接着是拐杖敲击地面的响。
不多时,又是蹬蹬的上楼声。
被子被掀开,一双有力的臂膀直接穿过他的后背和膝弯,整个儿搂了起来。
被搂起来的同时,乔季同听到一声无比熟悉的呼唤:“季同?”
他一下子醒了。
睁开眼睛,登时愣住了。
抱他的是一个二十六七的男人,戴着细框眼镜,眉清目朗。
乔季同以为自己烧糊涂了,闭了闭眼睛,再睁眼定定看了三四秒,这才试探着问道:“···余哥?”
黎建鸣站在一边看这情景也傻了:“你俩认识?”
乔季同扭头问黎建鸣:“您认识余哥?”
“不算认识。这二丁他爸助理。”
乔季同又去看余远洲,情不自禁地笑了:“真巧。”
余远洲也笑:“是啊。真巧。”
余远洲是乔季同大姑对门家的孙子,比乔季同大四岁。乔季同上初中的时候,没少搭余远洲的自行车。后来余远洲考上了d大,毕业后直接留在d城找了个民企上班。
乔季同来d城找营生的时候,没少和余远洲聚。只是后来和谭海处了朋友,再加上酒店的活计忙,这两年都没怎么联系。
这极具戏剧性的偶然重逢,让他高兴得有点兴奋。
他呼出一大口热气,笑着问:“最近还好吗?”
“嗯,好。怎么回事?”
“有点发烧。”
黎建鸣站在一旁看他俩抱着寒暄,脸都要酸成柠檬黄了:“别在我床边叙旧。”
乔季同闻言僵了脸。
余远洲没有看黎建鸣,干脆利落地答应了一声,背着乔季同蹬蹬蹬地下了楼。
余远洲开来的车很大,后车座宽得像沙发。
乔季同不想让黎建鸣跟着他跑,刚准备开口让他回去休息,就见黎建鸣脸黑得跟锅底子似的。
还没弄明白他为什么生气,就见他把那件破棉服兜头扔了进来。随后收起拐杖,坐到乔季同身边关上了车门。
乔季同没出口的话就这么咽回去了。
车子迎着漫天风雪缓缓驶出。
乔季同盖着自己的棉服,头靠在玻璃窗上,目光直愣愣地看向余远洲的后脑勺。
余远洲模样没大变。斯斯文文,自带着一股包容的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