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彻底烧着了,噼啪作响。两人在火里上下翻滚,抵死缠绵。
火舌舔舐着他们的皮肤,烧灼着他们的血液,炙烤着他们心脏,简直要将他们焚毁殆尽。
黎建鸣曾经觉得床上谈爱,是败兴。
如今拥着乔季同,他才明白性到底是什么。
在彼此身上打下烙印,在零距离的亲密里喋喋耳语,在快感里相互索取,又互相给予。
性是提炼爱情的仪式。
是造物主赋予人的,唯一有关爱情的仪式。
乔季同被烧得四肢绵软,眼神涣散,半梦半醒地看着黎建鸣。用沙哑的嗓子,颤着音喃喃:“建鸣···我这么喜欢你···以后你要是腻了我,我可怎么办···”
黎建鸣正握着他的脚踝往肩上扛,听到这句话顿住了身体。
“那你就杀了我。”他低下头,鼻尖抵住乔季同心脏的位置,闷声喘息,“要是我腻了你,你就杀了我。”
乔季同抱着黎建鸣的脑袋,手指插进他的发丝,恍惚着流出眼泪,大颗大颗地从眼角没入鬓发。
“要是你腻了我,我只求···”
登顶的洪流倾泻而下,像从壶嘴里倒出的热牛奶,热腾腾的,収也収不住。
乔季同的半截话终究是挂在了空中。
他被烫地痉挛,不住倒气。
无非是一种独占欲,无非是一种不甘心。
无非是想要个缥缈的承诺,无非是想证明自己值得。
无论是逼着对方承诺,还是被逼着承诺。
明知道这不过是口舌之快,却还像个傻子似的觉得无比满足,无比快乐。
爱情当真是这世界上最愚蠢,又最残忍的游戏。
乔季同醒来的时候,下半身都没了知觉,脑袋晕车似的沉。他难受得动了动,一个寸劲儿上来疼得他嘶一声。
他挣扎着要坐起来,膝盖一软,咕咚一声栽地上去了。
卧室的门被推开,黎建鸣进来把他抱回床铺上,心虚地讪笑:“做过火了。”
乔季同看了一眼黎建鸣。光着屁股,发梢上还滴着水。
看样子是正在洗澡,听到动静跑了进来。
乔季同觉得又暖又好笑:“你是不是有什么瘾啊?”
黎建鸣腮帮子鼓了鼓:“我这是年轻。”
乔季同哼哼道:“说得好像我多老似的。”
黎建鸣看着他嘟嘟囔囔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
“笑什么。”
“你在我面前,从来没这样过。”
“怎样?”
“就很自然很放松。”黎建鸣站起身,弹了弹他光洁的脑门,“以前你跟我说话,就像在脸上扣了个面具。畏畏缩缩恭恭敬敬,恨不得跟我离八百里地去,也不会开玩笑。”
“跟老板说话和跟···,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