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也斜睨他,没说话。
车程一个半小时,高铁驶到郊区时,陆让简谈到新工厂选址的问题。
“之前沈总说他来这边考察过,位置,交通和价格都挺合适。”
旧的工厂是桑守安从别人手里接手的现成货,刚起步时使用问题不大,现在产能上来,规模得不断扩大,旧工厂就显得不太够用了。
“合适的话过段时间就派人来谈谈,沈惟岸做事情我还是放心的。”
啪嗒一声。
中间的相召南不知为何手表脱手而出,掉在了地上,路过的乘务员立马帮他捡起来。
相召南道了谢,拿着那块方形的黑色电子手表,拇指摩挲表盘。
桑也粗粗扫了一眼,表面的玻璃似乎是摔碎了。
“年轻人爱戴的饰品,不适合相总。”
相召南面色一凝,将手表攥到手心,“是吗。”
车厢内安静下来。
陆让简咳嗽了两声,“其实看厂址这事我看还得是大桑总去,毕竟是在房地产耕耘多年的人,眼光肯定比常人好。”
“也不见得。忙碌了那么多年不也被一个会议干垮了。”
桑也冷哼。
相召南背部直挺,坐在柔软的座椅上,僵硬得不像话。
陆让简哈哈两声,说了点东山再起的吉祥话,也闭嘴不敢多说了。
桑也盯着左侧的窗外,平旷的道路和无人问津的田地向后疾驰,远处有几幢乡野的住房点缀在地面上,越来越远,最后小成一个个黑点。
手机震了一下,来了消息。
是大哥的助理发来的消息。
刚上车时桑也就给桑守安发了信息问他在哪,没回,又给助理发信息,助理好像也在忙,现在才回他。
【小桑总,我们现在在公司楼底下的大厅这儿,一堆人围着不让走,桑总干脆就地回应网上那些问题了。】
这就是这段时间撞上的第二个问题。
也是绊住桑守安脚、把去智融“协商”这个问题交给桑也独自处理的原因。
前段时间,实验进入尾声,新桑发布了公告,宣布全国范围内招募志愿者,主要接受腺体移除、腺体后遗症靶向药物试用和再分化腺体移植的实验。
在桑也眼中该是喜事一件,却在网上引起了轩然大波。
无数的alpha声讨新桑,认为新桑罪不可恕。
桑也看过那些视频、评论,里面也有不少的beta和oga,这让实验的下一步进展变得异常艰难。
今天早上六点,不知道由谁组织了一场游行,就围绕着新桑科技的办公大楼,要他们给个说话,桑守安不得不一大早就赶了过去。
没想到一直胶着到了现在。
下了高铁,他跟陆让简说:“公司有点事,只能麻烦你自己打车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