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会不会殿下多心了。陛下才多大的年纪,怎会行制约之术!”
章继这会深吸了口气,也想去戍边。
带着这帮人一同守边。
只需他们拼刀剑施力气,不劳他们费脑子。
“为何不早支会尔等?和陛下不早早推拒立皇夫乃一个理。”章继不怒反笑,“以为你们会适可而止,谁知你们变本加厉。眼下提醒甚好,你们可是深有体悟,直骇身心?”
“世家那处许是得意忘形一时没有探究陛下手段。但是你们这会是败兵,需反省总结。想想被调出京畿的梁王,想想被提上位的长公主,陛下连平衡都回了,何论制约!”
“好了,都闭嘴吧。”章继见还有人要说话,索性自个说完了,“苏相忠心着呢,比起尔等,他和陛下一条心多了。至于说得罪陛下,那也不至于,只是以后三思而行吧。”
至此,堂下诸官默默不语,待回神只觉背脊生寒。
少年女帝才将笄之年啊!
然雍凉一派这遭吃了个哑巴亏,世家门阀也没能笑多久。
这日昭阳殿散后,苏彦入椒房殿面圣。
阿灿自不会阻拦,只笑盈盈将人迎了去。
染恙哀思的女帝当真在卧榻上,只是没有静养,趴着在看一卷兵书。
竹简摊开在榻,她两手托腮,晃着一双直起的小腿,口中还在咿咿呀呀哼曲子。一侧矮几上摆着方贻给她从长安闹市买来的冰糖山楂和胡桃碎。
方贻用冰叉挑起一颗山楂奉给她,她便停下曲子,接来叉子入口,“再来一颗。”
浑圆饱满的山楂,鼓鼓囊囊塞了一嘴,她却咀嚼得很利索,远远看着像一只偷食的小仓鼠。
欢悦自在,无拘无束。
苏彦禁了通报,将扬起的嘴角压平,重新摆出一副肃正模样,递了个眼神给阿灿。
阿灿垂着头,疾步上来禀告江见月。
江见月闻言噎了一下,一点没有咽完的山楂碎呛在喉咙,咳嗽连连。
苏彦蹙眉阖目,背过身去。
“陛下慢些,您瞧苏相不曾看见!”阿灿看着不仅背过身,还退出殿外的人,不禁莞尔。
江见月就惊了那么一瞬。
这日用的宫外头不甚洁净安全的食物,被骂两句也是应该的。
但这会师父来,定是闻她染恙来看望她的。
思及此处,她便又开心了。
只对方贻挑眉道,“剩下的都给你,放心,就说是朕逼你买的,师父不会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