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呜呜呜,对不起,我忍不住想哭呜呜呜”白笙云伸手抹掉眼泪,“你们是不是有七八年没见面了?”
白笙云这么一哭,把秦聆晕出的那一点泪又憋回去,只剩下无语的笑意。
“他就是这样,有点感性,等会儿就好了。”秦晓夕解释说。
“好”
秦聆招呼两人进屋,拿了两双新准备的拖鞋给两人换上。
家里面积不算小,两百平左右,屋子整洁又温馨,装潢大多是暖色调,就连桌上的桌布也是暖阳橘色。
屋里的雏菊香更浓郁,似是从四面八方往中间涌,将秦晓夕包裹住。
火辣的炒菜声音传来,锅铲与铁锅碰撞,穿过墙壁与门,只有小部分声音到达秦晓夕耳畔。
“最后一个菜,他马上就好,再等十分钟就开饭。”秦聆将一早沏好的苍山红茶倒进杯中,热情招呼两人坐下。
秦晓夕知道“他”是谁,她只在照片里见过楚峤,看着很温柔,比父亲温柔得多,也沉稳得多。
“我男朋友,我同你在微信说过的,白笙云。”秦晓夕主动解释道。
听见秦晓夕的介绍,白笙云倏地站起身,大声紧张地问好,“阿姨好!我叫白笙云!”
被他忽如其来的声音吓到,秦聆愣了愣,笑着说:“我知道我知道,你快坐下,别这么拘谨。”
白笙云将手搭在裤子上,手心凝着汗,后悔刚刚没忍住哭,无法不紧张。
而秦晓夕也不知道该同秦聆说些什么,来时准备的谈话全部抛在脑后,气氛在温情和伤情之后,又变得尴尬。
太久不想见,见面之人必定会尴尬,就算是亲人,亦是如此。
哗
当厨房的门被拉开时,三人明显都送了一口气。
“晓夕来了?”楚峤从厨房走出,带着手套,捧着几盅汤,身穿一条亚麻色的围裙。
“叔叔。”
秦晓夕没见过楚峤,站起身点点头,拘谨地打招呼。
“都来吃饭,别在沙发上坐着!”楚峤朝三人招招手,将汤放到餐桌上,又折返回厨房,继续将菜端出来。
楚峤做了十道菜,将这张小方餐桌摆得满满当当,没有空隙。
金沙南瓜、豉汁排骨许多都是秦晓夕曾经爱吃的菜肴。熟悉的菜香味,桌上四方的金花陶瓷碗,用金纹着茉莉花筷子,每一样都是秦晓夕陌生却又熟悉的东西。
秦晓夕轻呼一口气,打开自己的那盅汤,舀起一勺轻吹,再送入口中。
清甜的香料与肉的鲜香味混合在一起,就是她记忆里熟悉的味道。
楚峤和秦聆时不时瞄她一眼,又装作没有在看她,似在等她的评价。
秦晓夕低着头,缓过那一阵念旧的冲击感,扬起头“好喝,叔叔的厨艺很好。”
凝滞的气氛松动,在咀嚼声中流动,四人各自给自己夹菜用餐。
“笙云,”吃着吃着,楚峤忽然问道,“你同晓夕在一起多久了?”
白笙云被点名,赶紧放下筷子,坐直上身,毕恭毕敬回答道:“有半年了。”
楚峤缓慢点点头,抬抬鼻梁上的眼镜,又问:“你是做什么工作?对未来有什么计划?有没有计划过什么时候同晓夕结婚?”
无论什么时候见家长,家长最关心的都是未来计划,何时结婚,工作情况是否踏实。
听到“结婚”一词,白笙云提起一口气,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我,我是摄影师,只要姐晓夕愿意,我何时都能同她结婚。”
说完,白笙云还眼巴巴瞄一眼秦晓夕,像是在问她的意思。
“你是摄影师,那你对未来的规划是什么?如果要结婚,你是否有足够的资金置办婚礼、婚房和婚车?”楚峤一字一句问,咄咄逼人。
但白笙云从来都感受不到他人的恶意与质疑,只会傻乎乎回答:“我没有规划,我有足够的资金”
傻puppy。
秦晓夕无奈摇摇头,直接打断道:“他是富二代,有的是钱。我也不打算很早结婚,我还要工作,如果要结婚,还要我的老板同意才行。”
“凭什么要姜烟屿同意”白笙云冷哼一声,小声嘀咕。
而秦聆在听到白笙云时富二代时,忽然变了脸色,面色煞白,眼里透出不可置信、失望等复杂的情绪。
秦聆的情绪不加掩饰,秦晓夕一眼就察觉,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秦晓夕声音平静地说:“我没有用过他的钱,他的钱还不够他自己用,我挣的钱绰绰有余,已经存了很多在账户里,足够在小城市里买下一套别墅。”
白笙云被戳到痛脚,小声却又心虚地反驳:“我哪有不够用我也没有花那么多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