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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崇连续三天没出现过,翘了三天的课,不回信息,没有消息。庄畅放心不下他,提着两盒蛋糕屁颠屁颠地跑到陈崇家门口,摁了很多声门铃,都没有动静。
住在对面的大姐说陈崇三天前一大早就出了门,后来再也没回来过。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将庄畅吓得魂飞魄散,他拔腿就往楼下冲,两盒蛋糕掉在地上碎了一地。
“你有没有公德心啊!你把蛋糕弄得满楼道都是!”大姐冲他嘶吼,庄畅冷汗都要下来了,无暇顾及。
庄畅从来没跑这么快过,拔腿就往最近的派出所冲,他冲进派出所的办事大厅,急冲冲举起手嘶吼:“我要报案!报案!我朋友失踪三天了!”
两个小时后,风尘仆仆的陈崇坐在庄畅对面,握着笔安静地填着信息。
庄畅面露囧色,手指把身上的短袖来来回回绞上好几圈,他抿抿嘴,尴尬又不好意思地冲着陈崇嘿嘿一笑:“崇哥,不好意思嘛,我又不知道你去首都了,发信息你也不回。”
“我这两天没有看信息,换了个账号,以前的微信号不用了。”陈崇淡淡回答,在纸的末端签上自己的名字。“等会你加一下。”
“啊,干嘛突然换号啊。”庄畅摸不着头脑。
陈崇不冷不淡地扫他一眼,说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不方便。”
“哦,好吧。对了,崇哥,你去首都干嘛了。”庄畅从凳子上蹦起来,跟着陈崇出了派出所。五月的太阳又开始烤人,庄畅才出来两分钟,便觉得热的不得了。
陈崇:“有人喊我去,说是关于我爸当年的事。”
触及到陈健林这块雷区,庄畅不敢随意开口说话,他老老实实的哦了两声,话痨的开始跟陈崇另寻话题。讲了半天,无非是讲些最近家里、学校里发生了什么事,唠到家里的大姨要二婚到西部去了的时候,庄畅猛地一拍脑袋。
庄畅低声神神秘秘道:“我忘了跟你说了,你小姨夫好像回来了。”
“和我有什么关系。”陈崇毫不关心地正视前方,却还是嘲讽评价了一句。“欠了一堆钱的时候拍拍屁股跑了,现在债还清了,又屁颠屁颠儿的回了江市。”
“可不是吗,这几天他搁你小姨家门口耍无赖呢,你小姨死都不让他进门,他就在那闹,闹了好几回,最后把警察也闹来了。居委会一堆人调解,说什么一日夫妻百日恩呀,人哪有不犯错的呀,毕竟是孩子的爸爸……然后把你小姨夫给送进家门了呀。”
“我别的倒不怕,我就怕你小姨夫这个无赖跑来找你麻烦,他毕竟看不得别人过得好。”
“我过得很好吗?”
这个问题把庄畅听得愣在原地,他望着陈崇背着黑色旅行包渐行渐远,最后两个字的尾音似乎还残留在他耳边。见庄畅没跟上来,陈崇横跨一步迈进商业街门店的屋檐下躲太阳,有些不耐地蹙起眉来:“干什么,你说请我吃饭就是请我吃烤肉?”
“没啊,我没说吃烤肉啊。”庄畅小跑起来,摸不着头脑地回答道。
陈崇:“……”
庄畅后知后觉“哦”了一声:“原来你在骂我搁太阳底下站桩啊。”
其实庄畅已经有段时间没见过陈崇了,前段时间陈崇似乎很忙,他就没敢去打扰他。现在这么一看,总感觉陈崇身上有点说不出的变化在。
“崇哥,我说句话你别生气。”
陈崇说:“说。”
“怎么感觉你好像长的没以前帅了。”庄畅认真打量他,又匆匆再解释。“当然我的意思不是说你以前长得不帅,以前就是很帅啊,但是后面有段时间特别帅,然后现在有和以前一样帅了。你明白我意思吗?”
陈崇面无表情地斜他一眼:“绕口令?”
“我的意思就是你前段时间帅得很突出啊!”庄畅摸摸下巴评价道。“那身材、那衣品、那造型!”
“神经病。”
陈崇转头就走,真是没多的耐性听他扯皮。他今早赶的最早的一辆高铁,坐了五六个小时,下车之后被一通电话叫到警察局。
折腾到现在,已经饿得两眼昏花,更别提太阳这么毒,庄畅还在这儿噼里啪啦一大堆。
陈崇父母以前在首都的房子一直空着,当时碍于跳楼、强奸犯等等因素没能卖出去。后来正好赶上房价水涨船高,再加上十年过去,那些事情早就被人忘记了,这套还空着、地段楼层相当不错的学区房就被不少房产中介盯上了。
自从陈崇成年后,电话经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