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连海一个字都不信,但是他回家的时候还是疑神疑鬼地找来管家:“子恒、子平呢?”
管家回道:“大公子还没从衙门回来,二公子正在酒楼与刑部大理寺的大人们应酬。”
郁连海点点头,老大子恒在工部任职,最近因为修建降星台和皇陵修缮的事忙得脚不沾地。老二子平在刑部任职,最近因为案子与大理寺走动较多,外出应酬也属正常。
他微微放下心来,想不出能出什么事情。伍吧零溜肆依无铃无
难道是有人寻仇,又要见血光?
郁连海脸色风云变幻,人在朝中为官,哪儿能没几个对头。最近朝中局势又乱,难保不会有人想趁机浑水摸鱼。
屋檐外头阴云厚重,云层积压,像那小天师短短一句话压在心头似的,压得郁连海右眼皮跳了两次,到底不放心,吩咐管家:“近日京中不太平,给他们安排些护卫。”
管家应下,忙出去安排。
府里头嫡子庶子七八个,唯有大公子和二公子最出挑,最得郁连海器重。
直到晚上,郁子恒回来了,看见郁连海站在影壁处来回踱步,里面走上前去:“天气热燥,父亲怎么在此处?”
郁连海看见郁子恒,停下脚步问:“最近在工部怎么样?”
郁子恒笑道:“一切都好,如今皇帝命父亲督办降星台,可见对父亲的敬重,儿子跟在父亲身后,时刻勤勉学习。”
郁连海满意地点点头:“好,如此甚好。对了,近日来,可有见你弟弟?”
郁子恒眼中闪过一抹不悦,转瞬即逝,摇头笑道:“最近二弟案子缠身,时常泡在刑部。听下人说,经常后半夜才回来,甚至干脆睡在刑部不回来了。”
郁连海露出欣慰神色,从前郁子平经常吊儿郎当,不着调,经常要他这个当爹的擦屁股。这回把他塞进刑部,没想到竟然收了心,能对朝事这么上心,也不枉他花了那么多功夫。
“他肯为正事费心就好。”
郁子恒扶着郁连海:“有父亲教导,二弟自然会改过自新的。”
郁连海拍了拍他的手:“你这做大哥的,常照看着弟弟些,别熬太晚了,损了身子。”
郁子恒掩过眼中的冷意:“是。”
郁连海放心地睡下,谁知道第二天早上起来,炸锅了。
管家慌里慌张地敲门:“不好了不好了,老爷,二少爷被京兆尹逮了!”
郁连海刚从小妾床上醒来,脸色一变,穿衣下床,一拉开门就对上管家焦急的脸色,沉声问:“怎么回事?他昨晚没回来?他不是和官员应酬吗!”
管家哭丧着脸:“昨晚二少爷是去应酬了,去……去了醉仙楼应酬,和侯府世子争一个花魁起了冲突,还……还把人给打了!”
郁连海心头猛跳:“醉仙楼?什么应酬要去醉仙楼?”
郁连海气得胃疼,昨天还以为这老二转性了,谁知道还是死性不改。说住在刑部,谁知道是不是瞒着家里人夜夜笙歌去了。
管家为难道:“这小人也不知道。”
郁连海穿好衣服,一连声又问:“把世子打了?打哪里?”
这侯府世子是太后面前的红人,不过向来体虚,要是把人打了个好歹,恐怕太后问责下来,没什么好果子吃。
管家脸色发白:“听说……听说就差一口气了。”
郁连海眼前一黑,失声喊道:“快,快去京兆府拦着!我郁连海的儿子,倒要看看谁敢动。服侍我更衣,我现在要上朝。”
朝堂上,兴国侯脸色铁青,控诉郁子平的罪行:“郁子平身为朝廷命官,夜夜流连醉仙楼,带坏刑部风气,不有分说就殴打世子,罪加一等!”
郁连海还不等其他人发难,率先上前面圣请罪:“启禀皇上,下官教子无方,让那混不吝得闯了祸,但此事也不能全怪犬子。听说兴国侯世子是花楼常客,经常豪掷千金,两人为争花魁大打出手,说不得只是为了年轻人一时争口气,何必闹到京兆府,改日我必向侯爷登门谢罪。”
兴国侯气得脸色都白了:“一句争口气就揭过了?我儿子可是没了半条命!郁连海,你真当自己只手遮天?”
御史大夫出列弹劾:“不仅如此,郁子平自打进了刑部,错判误判的案子多如牛毛,京中恶霸欺占民女的案子,也能判恶霸胜出,简直是助纣为孽!”
郁连海脸色一变:“荒唐,案子都由三司共同审理,怎么全成了犬子的过错?”
此时工部侍中站了出来:“启禀陛下,臣也有事奏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