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说:“不必较真,你不会用上的。”
她心中有些难挨,没较真,只是又想到他的那些招式可都是在战斗中拼杀出来的,心中便一阵发酸,明日他就又要去迎敌了。
沉默一会,她猜到什麽,猛得问出口:“你莫非是要一人进宫?”
多少带点质问之意。
武神有些被着眼神唬到,也没打算瞒着:“我一人足以,燎原留在外面。”
她猜,不,她笃定,他让燎原护她,一层是为了护她看住她,另一层是为了护燎原。
真是大义武神啊,真傻!
她心里萌生一想法,其实自从小黑蛋摸过她脸之後,她的身体似乎一瞬间被一道力量疏通,她现在得知了自己的身世,还探得了鬼的命格,那麽是否也能探得了神的命格……
她知道也许会失败,也许未经允许会显得自私。
可,季瑛便是,她一直在後悔,当年未帮她探一次。
她下定决心,也不再犹豫,盯着他的眼睛:“陆渊,今夜你能否留下来陪我?”
陆渊缓了会,脚步不自觉上前一步,嘴角刚升起笑意:“你……可是认真的?”
“字字真切。”
“不後悔吗?”
她摇头。
陆渊得寸进尺:“那你……再问一次。”
清殊耐着性子,放慢语速:“今夜,我要你陪我。”
他急不可耐得揽抱住她,豺狼虎豹般的眼神直勾着她的:“我陪,我陪。”
今夜的紫极空似有不同,光丝密密匝匝得覆盖倾泻,美得不像话。
两人同衾而眠,互相盯了一会,由清殊先开口奠定了睡在靠外侧的陆渊的活动范围。
陆渊哪信那麽多,一句话打破了界定:“我睡觉,不安分,就爱动手动脚。”
对于“动手动脚”这个词的对象和实施人,均不给予界定。
清殊暗自咬牙,悔道,先只是想着让他在自己身边入睡好下手,如今一看,身边这男人抱着的目的不纯,算是引狼入室了。
她又权衡了一阵,妥协了半分:“亲一下,够了吗?”
陆渊像是听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话,用手撑着头,盯着她的眼眸在暗里显得特别亮:“我可以得寸进尺吗?”
从上榻的那一瞬,她身上的清香就不管不顾得冲击着他,不经意得触碰就像火星轻点木丝,对着他的身体又挠又烧,饶是仙灵界熬过再多风霜的武神也敌不过心上人的软媚着人。
他突觉浑身燥热,漆黑得眼瞳稍稍颤动:“清殊……”
快抵不住了。
他看见自己伸手欲触那如雪霜般的细腻丰腴,心中一惊,手也停在半空中,沉寂一会,猛地坐起了身,脸色隐藏在黑暗中。
清殊其实知道他在想什麽。倘若他碰了她,他又回不来怎麽办。
尽管他们都知道,她活不久,可偏他就信自己能破这局,偏就信她能一直陪着他,将她当作正常人来看待。
想必他也留了後手,若是他陨了,还有燎原会替他顾着她,为她破这一局。
陆渊怕了。不是怕死,而是担心自己若死了,她该如何。
也罢,左右她终是短命人,何况,她也怕,怕她死後他会遗憾後悔。她起身跪坐在床上,将他的身体扳转了方向朝向她。
面前这一副娟洁的面容令他心跳不已,从她嘴里说出的话更是令他狂惊。
她音色轻柔:“陆渊,你想做之事,我允了。”
他愣了好一会,就算再仔细看也没从她的目光中看出一丝无奈不愿的情愫。
受不住了。疯一样吻上之前,他竟还抽空细心得掌着她的腰,怕她累着。
软唇互接,香甜深入,清殊能察觉到,两人之间哪怕再轻微的互动都能为眼前这个男人眼中燃烧的火添一把柴。
他开始向下,这对她来说算是喘息的机会。
不知不觉两人又躺回了床上。
越来越烈,他的动作有种不顾一切的一意孤行。嘴上却还时常挂着疼她的话,让人听了红耳朵。
这武神,怎麽这麽会说情话,都是同谁学的?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对于同房这件事,她确实亲眼目睹过--做纯一先生时,她曾为一青楼女子探过命格,无意看到,她对世人的身份没有粗鄙的见地,後来诚心致歉,也得到了谅解以及……讲解。
那时她只听两句,脸便红透了天,连忙打住了。
如今才在陆渊的永无止境中手足无措。
钟声敲响,她趴在他怀里,软得跟泥似的,心里虽埋怨,却也看着熟睡的陆渊漫起了一丝得意微笑。
他难得睡得这麽熟。
她盯了他浓黑的睫毛一会,将手覆上了他的前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