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望着他身后温馨的公寓:书架上整齐的专业书籍,冰箱门上贴着的便利贴,茶几上喝到一半的花茶……
这是谢知晏亲手构建的人生,没有她也很好的人生。
谢知晏向前一步,月光穿透了她虚幻的身体。
“保重。”他最终只说出这两个字,和五年前梦中一样。
阮虞晚笑了。她抬手想触碰他的脸,却在即将碰到的瞬间化作万千光点,消散在夜风中。
阮虞晚站在祠堂中央,案几上摊着那本从苏星尘处得来的手记。
自谢知晏离开后,长公主府的下人们都学会了在这种时候远离祠堂。
那里成了长公主的禁地,只有每日子时的更漏声能打破死寂。
阮虞晚的指尖抚过手记上晕染的泪痕。这些天她几乎能背下每一页内容、
今日学做桂花糕,烫了三个水泡。。。。。。
穿越男说她穿玄色好看,今日便将所有衣裳都换成了这个颜色。。。。。。
每一笔每一画,都仿佛已经刻在了她的心上。
“长公主!”侍卫突然闯进来,“陛下派人来了!”
阮虞晚头也不抬:“陛下既然放心不下我,给他便是。”
自从上次她在朝堂上当众吐血,皇帝就打着长公主身染重疾,力不从心为由,开始了明目张胆的夺取先皇给她的封地。
西北、江南一带……全部一样样被剥离。
而阮虞晚,从始至终都一言未发,朝中都在传,长公主疯魔了。
或许她真的疯了。
阮虞晚拿起案上的酒壶,烈酒混着鲜血从嘴角溢出。
太医说她的内腑早已千疮百孔,全是强行施展禁术的反噬。
窗外飘起今冬第一场雪。
阮虞晚推开祠堂大门,寒风裹着雪粒灌进来。
恍惚间,她看见谢知晏站在廊下,她伸手去碰,幻影却消散在风雪中。
“长公主!”侍卫惊呼。
阮虞晚倒在雪地里,鲜血从嘴角汩汩流出,在纯白上绽开刺目的红。她怀中紧紧攥着那本手记,最后一页被血浸透。
饮下第七符,愿君得所爱,我亦得自由。
当夜,长公主府挂起了白幡。
皇帝在听闻阮虞晚的死讯时,只是笔尖略微停顿了片刻,便继续批阅奏折。
传话的太监不敢再出声,弯着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