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难自禁抬头看你
……”
跟着暧昧的曲调,不知为什么,姜糖又想起那个雨夜。
——两人一坐一立,隔着车窗对望,他身后,是旷远如墨涌的天幕。
想着,身旁男人那股淡淡的木质调冷香似乎馥郁起来,呼吸间,姜糖只觉脑子晕乎乎的,有莫名的情绪在胸腔起伏。
两首曲子接档的空隙,她突然开口叫那个被盯了一首曲子的男人。
“祁清淮。”
粤语是她母语,许久未曾说过,可想说时依旧那么自然而然,如将醒未醒的呢喃,随后那句鬼话也就这么脱口而出。
“我钟意你。”
车后座瞬间掉进真空。
后知后觉自己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姜糖耳根脸旁倏地热意猛飙,几度颤唇想要解释,却又发现无从解释。
心一横,干脆破罐子破摔,准备在假话后剖白心迹“要不我们试着继续过?”
始终阖着眼的男人先看过来,金丝框眼镜后那双黑眸静静锁住她,标准的港腔粤语没有半点起伏,显然一个字也没信。
“我记得姜小姐钟意好多嘢,vca嘅高珠,三厘米嘅高踭鞋,巴拿马翡翠庄园嘅红标瑰夏……”
听着男人一一陈数,凝滞的气氛复通,几秒前的局促消退,姜糖反而坦荡起来,脸不红心不虚地倚着扶手箱迎过去,故意夹起声:“佢哋系钟意,但你系最钟意!”
面前的姑娘生的一张港风脸,她若是想进军演艺圈,就一妥妥大青衣。
不笑的时候,艳媚中勾点恬静,随便往那一坐,就是焦点,笑的时候,一双桃花眼清滢滢望着你,像藏了两弯月亮,纯欲得要命,真杀人放火都是她冤枉。
比如此刻,明知她说的并非真话,她笑眼看来,祁清淮一反往常没有继续拆穿她。
无他,眼下情形更像他欺负人。
豺狼虎豹堆里待久了,身边形形色色的假话听了不少,他不至于为小姑娘一句玩笑话较真,可她强掩心虚的模样着实鲜活得有趣,尤其他注视的时间越长,那姑娘明眸里细微晃动的狡黠愈盛,像极傲娇讨食的猫。
揣了心思,但不讨人厌。
祁清淮为此多看了她两眼,耐心等她后话。
结果那姑娘光笑,迟迟不接话,仿佛真的只是单纯表达爱意。
小人之心的是他。
片刻后,他哂出声笑,转头眸色深深地瞰远。
既没说信,也没说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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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抵达住院部19楼,感应门朝两边打开。
姜糖踩着三厘米的缎面高跟鞋朝东区妇科的方向走去,一边低头挑外卖一边还分心腹诽年龄大的男人果然不好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