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臻和默了默,心头的涩然如鲠在喉。
晏仲蘅瞧她这副模样,心头不免一软:“不必太过担心,时日还长,他总会出来的。”
宁臻和硬挤出个笑容,点了点头。
又等了一会儿,宁臻和看外头天色不早了,迟疑看了他眼,还是张口:“爷不早些沐浴吗?”
“不急。”他头也没抬。
宁臻和则坐立不安,她还想趁着他去洗漱把药偷偷倒掉,这样也不必听周妈妈念叨了。
她又耐着性子等了会儿,见他还是没动静,索性豁出去了,唤了周妈妈进来备水,她要沐浴。
周妈妈一进屋便瞧见了那碗放凉的药:“哎呀少夫人,这药都放凉了怎的还不喝,我去给您热热,您沐浴完可得喝了。”
宁臻和嗯了一声,转身进了盥洗室。
待沐浴后那碗药又重新放到了花几上,热气蒸腾,宁臻和没说什么,走到床边重新拿起古籍倚着看。
眼见那碗药仍然没动,热气一点点散去,宁臻和垂下眼睫,一动不动。
晏仲蘅淡淡提了一句:“药快凉了,还不喝吗?冷药伤脾胃。”
宁臻和瞧了一眼:“苦的慌。”
已经到了不得不睡的时辰了,宁臻和仍不动如山,晏仲蘅起身进唤水进屋,他进盥洗室时隐隐听到外面周妈妈的抱怨声,但是宁臻和说什么他没听到。
迅速洗完他出来后,视线扫了过去,那药碗已经空了,而宁臻和正在踮着脚放书。
晏仲蘅走到窗边,那盆栽的土壤果然有些湿润,凑近一闻,一股淡淡的药味儿传来。
方才那碗药她果真倒了。
“爷,怎么了?”宁臻和看他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窗子没关稳。”他伸手把缝隙合住,神情自若回身,宁臻和没有怀疑,准备去熄灯。
“子嗣之事,你是怎么想的?”晏仲蘅罕见的反过来问她。
宁臻和顿了顿,觉得他问出这话有些好笑,
不都是向来他不想生就不想生,他想生了便命令吗?
现在才问她的意见,怕也是走个流程听听算了。
“顺其自然吧。”她说的很含糊,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按照他的性子,若是说了自己不想,还不知道有什么大道理等着她。
岂不是平白给自己找麻烦。
晏仲蘅默了默:“子嗣是用来傍身的,你身子也调理的差不多了,你有个子嗣也能摆脱旁人的闲言碎语。”
宁臻和听在耳朵里觉得很干巴,也很好笑:“那如此说来,爷是全然为我考虑了,那我谢谢爷了。
晏仲蘅迟疑一瞬,总觉得她话刺人的很,微微有些不满,有什么事不能好好商量,非得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