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她将与他彻底没有了关系,就像他再也没吃过的糖葫芦。
只是,他怎么能让她离开他的掌心呢。
怀锦轻柔地抚了抚她的脸颊。
她似是觉得有些痒,侧了侧脸,贴在他的掌心上蹭了蹭。
怀锦指尖抖了抖,用了极大的力气才控制住用力掐住她的冲动。
就算要退婚,也该是你来!……
凤翾全然不知道自己在睡觉时被人摸了脸蛋。
她觉得自己睡了很好的一个觉,神清气爽地睁开眼。
然后被一张胡子拉碴清瘦忧郁的帅大叔的脸给吓了一跳。
“阿爹!”
她猛地坐起来,捂着砰砰直跳的胸。
哪家的好爹会眼也不眨地坐床头看自己的大闺女睡觉啊。
谢端衍叹了口气,拍拍凤翾撑在床上的那只手:“别伤心,以后我和你娘定会给你挑个比云怀真更好的。”
原来阿爹也知道了。
不过同阿娘哭过之后,凤翾已经不想再谈论这件事了。
她嗯了一声,说:“阿爹,我已经不伤心了。”
“真的?”谢端衍怀疑地看着她,自语道:“这么快就放下了啊?”
小女孩就是小女孩,先前迷得跟什么似的,转头就能撂下。
谢端衍本就不怎么会安慰人,见凤翾不哭也不闹,他就当她真不在意了,放下心说:“你想开了就好,你阿娘还特地叫我来开解你,我就说,我们女儿又不是傻瓜,都知道他不是良人了,自然要快点甩开了好。”
凤翾苦笑了下。
父亲爱书爱画,长得白净儒雅,却不怎么文质彬彬,也不怎么体贴细心。
阿娘当初被父亲的长相迷惑,嫁给他后却发现他看似对她言听计从有求必应,实则事事都不怎么放在心上。
比如阿娘出于担心,派他来劝解她,他却一言两语就打发了此事。
凤翾是不需要父亲他的开导,并不意味着她真的完全放下了。毕竟是她第一次春心萌动啊。
若阿娘知道阿爹这么敷衍,一定会生气。
为了帮阿爹遮掩过去,一家人一起用晚膳时,她装出一副开怀模样,用了好几道菜,还绞尽脑汁说了个笑话。
谢端衍被逗乐了,拈着胡须呵呵直笑。
杨祐也带着淡淡的笑意。本该食不言寝不语的,但她有意活跃气氛,便同谢端衍说起闲话:“我打的那套首饰你给我带回来了么?”
谢端衍的筷子顿时滞在半空。
凤翾低下头,半掩住了眼,在心中叹了口气。
又来了。
见谢端衍这副样子,杨祐火气顿时上来了,她不悦地将筷子啪地摔下,道:“我早上是不是跟你说过一次?离开舅舅家时我是不是第二次提醒过你?”
谢端衍敲敲脑门,道:“忘了忘了,这两年记性越发不好了。苍三、苍三?你现在赶紧去店里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