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里
晨光第八次徒劳地想要穿透拉上的窗帘,
凯文蜷缩在床角,威士忌酒瓶在月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
空气中弥漫着酸涩的酒味与汗湿的床单气息,空酒瓶歪歪扭扭堆在床边,如同他破碎的理智。
凯文颤抖着摸向枕边,那里还残留着木心的茉莉簪。
指尖抚过冰凉的花瓣,记忆突然清晰得可怕——那天清晨,她戴着这支簪踮脚亲吻他的喉结,说"今天也要好好吃饭"。
而如今,只剩他对着空荡荡的枕头呢喃
"你骗人明明说过我们要一辈子在一起的"
楼下传来皮皮断断续续的抽噎,混着妈妈娜拉和姐姐米达哄劝的声音。
凯文将脸埋进木心留下的睡袍,布料上残留的薰衣草香刺得鼻腔痛。
他抓起酒瓶仰头猛灌,辛辣的液体呛得眼眶通红,却盖不住心底翻涌的绝望。
"为什么?"
他捶打着床头
"我把所有的爱都给了你,为什么还要离开?"
夕阳将影子拉得很长,
凯文跌跌撞撞走到梳妆台前。
抽屉里还留着她的口红,指尖擦过玫红色膏体,恍惚间看见她歪着头问"这支颜色好看吗"的模样。
他颤抖着将口红抹在自己唇上,斑驳的痕迹像极了他们破碎的爱情。
镜子里的男人胡子拉碴、眼神空洞,哪里还有半点往日意气风的模样。
深夜
凯文抱着木心的睡衣蜷缩在衣柜里。
狭小的空间充满她的气息,却再也等不到那个会嗔怪"别闹,压皱衣服了"的人。
他一遍又一遍播放手机里仅存的视频:木心在花园里抱着皮皮种向日葵,阳光洒在她间,笑声清脆得能穿透屏幕。
泪水滴落在手机屏幕上,模糊了爱人的笑脸。
"我爱你好爱好爱"
呢喃声逐渐微弱,凯文在酒精与思念的双重折磨下昏睡过去。
月光爬上他紧攥簪的手,照见指节上深深的月牙形掐痕——那是他无数次克制住想要冲出去找她的冲动留下的印记。
而楼下,皮皮抱着恐龙玩偶坐在楼梯口,仍在固执地等妈妈回来。
…………
木门被推开时带起一阵冷风,凯文浑浊的目光从酒瓶上抬起。
娜拉抱着满脸泪痕的皮皮站在门口,
小家伙的恐龙睡衣皱巴巴的,小手还死死攥着妈妈留下的圈。
“看看你的样子!”
娜拉眼眶红,将皮皮轻轻放在床边,
“皮皮烧两天了,查萨整夜守在他床边,你呢?就知道躲在这里像个懦夫!”
她抓起地上的空酒瓶狠狠砸进垃圾桶,金属撞击声惊得皮皮一抖。
凯文踉跄着要起身,却被酒意扯回原地,他死死揪住床单
“可她走了她不要我们了”
话音未落,皮皮突然扑进他怀里,滚烫的小脸贴着他汗湿的脖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爸爸要妈妈”
娜拉看着眼前这对摇摇欲坠的父子,喉咙紧。
她蹲下身,握住凯文布满胡茬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