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漫过荣郡王府朱红宫墙
永琪跨进内院,绣着云纹的皂靴上还沾着宫道的残雪。
木心捧着獭皮大氅迎上前,指尖触到他冰凉的手背
蹙眉嗔道:"天寒地冻的,也不知多穿件衣裳。"
说着便要解他腰间玉带,腕间的羊脂玉镯轻碰出清响。
永琪任由她动作,目光却凝在她鬓边歪斜的绒花上——那是晨起时他亲手别上的。
"今日进宫,皇玛姆可留你用膳了?"
话音未落,木心已褪去他的外袍,素白中衣下隐约露出腰腹的疤痕,那是前几年狩猎时为救乾隆留下的箭伤。
"皇玛姆特意让御膳房做了西湖醋鱼。"
木心将暖炉塞进他掌心,睫毛低垂时掩住眼底锋芒
"只是"
木心忽然顿住,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永琪腰间玉佩,那是乾隆亲赐的双龙佩
"令妃娘娘原也邀了臣妾赏花,却被太后身边的嬷嬷请去寿康宫说话了。"
暖炉的热气氤氲在两人之间,永琪握着她手腕的力道骤然收紧。
窗外北风呼啸,吹得廊下的冰棱叮当作响,映着他眼底翻涌的暗潮。
"她又想耍什么手段?"
喉间溢出的话语裹着冰碴,他想起今早乾隆当众夸赞他监国得力时,令妃攥着绢子白的指尖。
木心顺势倚进他怀里,间茉莉香混着他身上的松香
"有太后照拂,倒也无碍。"
她仰起脸,眼尾的胭脂晕开淡淡绯红
"只是委屈王爷整日为前朝后宫劳神"
话音被永琪突然落下的吻截断,他咬住她的下唇。
帐幔轻晃间,永琪扯开木心颈间的丝绦,望着木心锁骨处的朱砂痣,声音低沉得近乎危险
"娘子别怕……我定会护好你。"
永琪覆上她放在心口的手,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
"谁都别想动你。"
雕花窗外,寒月爬上重檐,将两人交叠的身影映在茜纱窗上,宛如一幅未干的胭脂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