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也的确如此,这不是第一军校首次出现这样的情况,甚至更糟糕的后果也产生过。
比如说,有oga被意外强行标记,然后跳楼死了,对方的家人闹到了法庭,使得校方大大赔偿了一笔。
自顾自着说着,但一直没能得到蔺安之的半句回应,校方人员疑惑地回过头,脸色陡然难看了起来。
他看着蔺安之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失措地喊了声:“殿下!”
蔺安之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
他急促地呼吸着,额上浮起细密的冷汗,面容更是不似常人的惨白,同时感到空气中的氧气忽然变得无比稀薄。
那个oga被拖出去时衣不蔽体的画面,在脑中始终挥之不去,兼之穿插着一些教人难堪的、过去的片段。
……如果没有薇薇安的操纵,他也会这样吗?被鄙夷,被放弃,被提前规划好一生?
“呼吸。”
手臂被攥住按在腰际,有人低头在耳边冷静地指挥,简单两个字,带来的却是莫大的力量。
蔺安之紧闭着眼,身体停止了轻微的颤抖,慢慢掀了眼皮,眸光无助茫然,正对上了不久前才分别的那位叔叔低垂的眼。
蔺隐年去而复返,本是不放心,如今也的确验证了原先的看法。
他客观道:“我需要重新评估,你是否能有在外独立行走的能力。”
蔺安之勉强弯起的嘴角滞了滞。
他没急着解释,而是先试着分辨了蔺隐年显露在外的神色。
确定没有找出对于那突发状况的怀疑,这才说就是个意外。
百般承诺过后,蔺安之又含着祈求看向蔺隐年。
他实在不能失去入学军校的机会,也承受不起代价。
蔺隐年松开手,轻轻嗯了一声。
这时蔺安之还想着,蔺隐年怎么那么好说话。
要知道上回他重病发热那会儿,即便在医疗舱的治疗下很快痊愈,这人还是完完全全地陪了他一整天。
直到几天后,回到摄政王府邸。
蔺隐年处理政务的时候,蔺安之通常都会搬把椅子坐在旁边,既是珍稀难得的相处时光,也是借机了解当下的局势。
这次他探过头,映入眼帘的却是压在最上方的数份调查报告。
有多说了几句话的同班同学,路边搭讪的学长,甚至还零散掺杂着一些日常的照片。
蔺安之顿时脊背发寒,只觉毛骨悚然。
他忍不住地惊愕,尾调不禁拔高:“你监视我?”
没有计较那份无礼,蔺隐年淡淡道:“我更愿意称之为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