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小偷,他不觉得谁闲的慌偷个不值钱的牌位。
小心翼翼打量兰时序的神情,对方表情没有异样,不知道有没有看见。
兰时序也在看席鹊。
对方一身衣服破破烂烂沾满血污,只有那份被牢牢抓在手上的文件还干干净净。
或许不该这么冒犯地想,但看着眼前的好友,真的是一副很需要被人捡走,养起来的可怜模样。
兰时序起身走来,席鹊以为要被教育了,缩了缩脖子,赶忙狡辩。
“就是顺手的事情……那种小瘪三我一个能打三十个,血都是别人的,文件——”
头顶传来温热,席鹊剩下的话呲溜掉回肚子里。
呆呆仰头,看见兰时序白净的手被他沾上污秽的血。
“疼不疼?”
席鹊摇摇头。
“骗人。”
三十分钟后。
把自己洗干净顺便把背包藏起来的席鹊呆滞坐在床上,不明白怎么就发展成这样了。
房间内暖气充足,他这会儿缩在被子里面,半干的头发拨到一边,露出后背,学长正在给他上药。
其实真没什么伤,就胳膊上有些淤青,然后后背被划了一道。
毕竟要是被热武器挨上,就没这么活蹦乱跳了。
温暖柔软的指腹触碰过后背的伤口,偶尔还碰到嶙峋的脊骨。席鹊忍不住蜷缩起身体,抱紧了怀里的被子。
面对疼痛他可以毫不在意,可这种几近怜惜的温柔却让他浑身不自在。
想像野狗那样蹿走,又无处可逃。
似乎有呼吸落在颈侧,叫席鹊打了个哆嗦。
他还以为是错觉,可那呼吸越来越近,把他附近的皮肤都沾上了一层潮气。
擦药的手不知何时停下了,转而轻而易举拢住席鹊单薄的肩头。
另一只手轻抚过薄得跟纸似的腰畔。
“唔。。。学长?”
席鹊想问怎么了,干嘛突然贴这么近,难道他伤口长蛆了?
但下一刻他就吭不出声了。
有湿热的液体落在颈侧。
搂着腰攥着肩膀的手在颤抖,后背贴上的胸膛也在颤抖。
侧头一看,学长将脑袋埋在他颈窝,哑着声低低问他。
“为什么会瘦成这样?”
第9章
席鹊见兰时序哭过两次。
上次是为这个摇摇欲坠的国家。
这次却莫名其妙的。
第一次席鹊下定决心,哪怕上刀山下火海,也要替学长达成心愿。
但这第二次,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伸手想去扒拉兰时序的脑袋,却被按下手,颈窝那片湿热的感觉更明显了。
“我、我明天吃三碗饭还不行吗,学长你先别……别掉珠子了。”
“我这就是不长肉的体质啊,瘦是天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