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跟萧妈学的,以前他擦伤萧妈给他擦药的时候都会给他吹吹,别说,还很有效果,鹿时予顿时觉得没有那么疼了。
学以致用。
他的嘴唇离着萧绥的手背很近,他垂着眼眸,很认真地吹着,浓密的睫毛像蝴蝶一样翕动。
他低着头,头发黑黑软软的,萧久煜就很喜欢摸鹿时予的脑袋,因为摸起来的手感很很好,不仅如此,每次摸鹿时予的脑袋的时候,他的样子都特别可爱。
萧绥手上的青筋忽然十分明显,鹿时予以为自己将他弄疼了,心道,原来他哥也是会怕疼的,只是没表现出来,于是吹得更温柔了。
萧绥的另一只手只是微微曲着的手,不知不觉握成了拳头,呼吸也在不知不觉间变得有些凌乱。
他正想着要抽出自己的手,然后鹿时予不知道脑子里的哪根筋不对劲了,低头在萧绥的手背上亲了一下:“这样就不疼了。”
两个人都定住了。
说完之后,鹿时予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他刚才对他哥做了什么?亲了他哥的手?
他僵硬地抬头,萧绥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鹿时予是真的看不出来他哥现在是什么心情,因为他哥看他的眼神是他从未见过。
面对未知不明的情况,人的自然反应是逃走。
鹿时予慌乱起身:“那个,哥,擦好了,我,我有事,先出去了。”
他近乎是慌不择路地跑出了萧绥的房间,鹿时予怕自己再跑晚一点,会挨萧绥的揍。
他可是亲眼见过他哥打架,一个人对三个人,然后那三个人被他哥揍的直接趴地上起不来。
回到房间,鹿时予埋在被子里,心跳如锤鼓,他刚才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亲他哥的手,可能是脑子短路了,这大概就是过敏造成的后遗症。
完蛋了,自己这个举动不会惹怒萧绥吧,萧绥刚才的眼神就是很生气的意思吧,这次估计是全家人也帮不了他了。
看着窗外,鹿时予甚至想着不戴口罩出去走一圈,再一次晕倒,然后萧绥就不能找他算账了。
但是他也只是敢在心里这么想而已,他要是真的敢这么做的话,后果会极其的严重。
弱小无助的鹿时予只好躺在床上当自己是一只鹌鹑。
吃饭的时候,萧妈没看见鹿时予:“小鹿呢,还在楼上吗,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萧时烁:“我去叫他吃饭。”
几步就跑上楼,来到鹿时予的房间敲门:“鹿时予吃饭了。”
一会之后,鹿时予晃晃悠悠地开门:“小哥,哥在下面吗?”
萧时烁看着头发堪比鸡窝的鹿时予:“在啊。”
鹿时予咽了咽口水:“哥现在心情怎么样,是不是很生气?”
萧时烁以为他担心大哥还在生气他摘口罩过敏的事情:“这件事情不是已经过去了吗,大哥不是已经不生气了吗?你还担心什么?”
是过去了,可是他刚才又惹萧绥生气了,鹿时予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不是吧?你又惹大哥生气了?”从他的眼神里,萧时烁发现了什么:“你不会回来之后又做了什么惹大哥生气了吧?”
除了苦笑,鹿时予还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表情。
萧时烁:“你到底做了什么?”
“很严重的事情。”鹿时予做了个对比:“比今天的事情还要严重。”
“不会吧,还有什么事情还比今天的事情还要严重?”萧时烁根本就想象不出来:“鹿时予,你不会真的做了触犯天条的事情吧?”
鹿时予:“呵呵。”
“没事没事。”萧时烁安慰道:“现在大哥看上去跟平常一样,没有生气,你别担心,就算他真的生气了,爸爸妈妈还有我们都在,肯定都护着你。”
鹿时予就这样被萧时烁生生地拉下楼。
到了楼下,鹿时予正好跟萧绥对视上,萧绥紧张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萧绥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过来吃饭。”
鹿时予坐在萧绥身边,又忍不住偷偷看萧绥几眼。
果然跟小哥说的一样,萧绥跟平常一样,好像没有生气。
想想也是,不就是亲了萧绥一下吗,弟弟亲哥哥是很正常的事情,小时候的他还经常亲萧绥一脸的口水呢,萧绥虽然一脸的嫌弃,但是萧绥没有生气过。
鹿时予觉得自己反应有点大了,果然是自己想多了。
坐在对面的萧时烁看了看大哥,在看到鹿时予的时候,大哥的反应跟平常是一样的,这就是鹿时予说的比今天还严重的事情?
他怎么一点都没看出来呢?
吃饭的时候,萧妈也发现萧绥手上的伤比在医院里严重:“萧绥,你的手看上去挺严重的,擦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