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负她的群体消停了一阵,冒出一个新的头继续干这样的事。
一个星期后,新选出来的老大外出的时候又死了,说是走路吃馒头噎死的。
这死法倒霉又戏剧,不知道从哪天开始,都推到了蓬湖晦气上。
虽然人是在外边死的,但都是工厂的员工,出于人道主义,也要赔偿。
老板骂骂咧咧,还找了蓬湖谈话。
沿海地区靠海吃饭,出海都要拜一拜妈组,自然也信牛鬼蛇神。
老板问蓬湖知道吗?
女孩还是和初见那样,眼睛无神,摇头,懒得开口。
她做工三个月,工友死了两个,虽然没有直接的关系,也挺衰的。
老板本想让她离开,但对上这张好看的脸和没什么攻击性的性格,还有因为做工时长越发流畅的胳膊线条,又把话咽了下去。
不说这丫头名字是自己取的,长得又漂亮,她亲生的女儿都长得像芒果,没蓬湖十分之一漂亮。
算了。
也算行善积德,况且这丫头一个人能干好几个的活,还吃得少。
这些都是金拂晓进厂后工友告诉她的。
最后的结果就是没人愿意和蓬湖住,传闻变成靠近蓬湖会死。
这也算另一种孤立。
但没有来处的蓬湖并不在意,搬去了一号宿舍,每天重复一样的生活。
直到金拂晓闯入她的生活。
“你听到了吗?”
“我是一号。”
看金拂晓不说话,贴在她身上长了一张二十岁蓬湖脸的女人重复了一遍。
“知道了,一号蓬湖。”
金拂晓抓住她伸出的细长手指,问近在咫尺的这张脸,“你头不疼了?”
“芙芙亲亲,就好了。”
空灵的声音叠字后嗲嗲,五岁小孩都不会这么说话。
金拂晓又有些心虚,像是趁着老婆失忆干了什么坏事。
什么老婆。
她哼了一声。
前妻而已。
“你不是我比她漂亮,所以不是她吗?”
金拂晓掀开蓬湖遮住眉眼的刘海,怀疑周七的刘海也是蓬湖剪的,只不过蓬湖的剪得有点久了,看上去没那么狗啃似的。
“可是你亲就好了。”
女人困惑地眨眼,嘴唇试探着贴上金拂晓的锁骨,发出啵的亲吻声。
“只有芙芙才能让我不痛。”
“那你把我当成芙芙。”
金拂晓有很多想问的问题,但现在有个更重要的事需要解决。
三十多岁的女人正处在激素最爆炸的时候,她拒绝那么多完美的相亲对象,辟谣一夜吃十个女保镖的传闻,不代表她没有欲望。
“当成……芙芙?”
“你不是说你是吗?”
灯塔水母迭代的外貌可以选择,当年的蓬湖感受到了族群的召唤,意味着这次的旅程也到终点了。
如果不走,她的感情也会消失,不如先做出选择。
她离开了金拂晓,因为不知道自己的计划能不能成功,也留下了离婚协议书。
理论上公司她们一人一半,但这些对水母来说不重要。
海底永生的物种最知道如何消磨时间,也知道什么都是虚无的。
她不过是陪妻子玩一场人间游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