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唇角微动:“小姐,这是只母猫。”
她长叹一声:“那我暂时还想不到……不如让知聿取,你等会让人给他传个话,别把猫抱过去,万一把病传给猫。”
傍晚,下人递上来一张宣纸,是从东厢房递过来的。
纸上的两个字,工整又暗藏锋芒,方霜见还是第一次见他写的字。
很好看,一看就是古人的字,后世挖到会放博物馆展览那种,倒是与她想象中的一样。
“兼湘?真难听。”她抬手抚摸膝上小猫,“你以后就叫兼湘。”
她将那张写着“缣缃”二字的宣纸撂到一边,抱着小猫出房门。
今日清扫日,雪竹居比平时热闹,院中下人不仅有雪竹居的,杏花轩也派来几个,说是二姨娘叫过来帮忙的。
她抱着猫走在回廊,忽撞上一个丫鬟。
那丫鬟身高八尺,手上力道大得很,眼疾手快将将要摔倒的她拉进怀中。
她手里的猫叫了一声,跳到花丛中消失不见。
“欸,兼湘……”
她心里窝着火,抬头刚想骂人,瞅见那人的面庞后愣住。
“方临?你打扮成丫鬟模样做什么?”
见到心心念念的姐姐,方临眼眶顿时湿润,小声道:“姐姐,我好饿……”
每天一块青稞饼,根本不够吃,他告诉白清清,白清清也不理他。
他好饿,还好想她。
“你不是说我们以后不要见面了吗?”她指尖抚过他衣领,推开他。
“现在又来与我讲这些,什么意思呢?方临,姐姐不太懂。”
“你饿,就去后厨拿啊,这么大的人了,又不是小宝宝,姐姐也没有奶水喂你。”
他语无伦次:“什什么,你在说什么……我只是、我只是想……”他咬唇。
最终还是妥协:“我想见你。”
她淡淡瞟他一眼:“跟我走。”
她将方临带回房中,又差下人送来几碟糕点。
方临一见到糕点就挪不动道,坐在软垫笑眯眯吃糕点,方霜见给他倒了杯茶水,坐在一旁的藤椅。
“你偷跑出来的?”
“嗯。”
“没去上学?”
“早放春假了。”
她点点头,把玩手里折扇。
过会儿,方临吃完糕点用完茶,她开口了。
“弟弟,姐姐这儿的糕点都是花银子从外面买来的。”
“难怪这么好吃,我还是第一次见这种又好吃又好看的糕点……姐姐我能不能打包一些回去吃?”
他扭头看她。
她坐在窗边,笑意盈盈。
他明白了。
“所以说,是有代价的。”
“……什么代价?”
她偏头,扇柄抵住一边脸颊:“你上次说,姐姐把你看光了。”
“分明姐姐还有地方没看过。”
他从坐上弹起,却没走,站在原地,去摘头上绒花。
“你个臭流氓、死流氓,不知道一点礼义廉耻,凭什么母亲那样喜欢你!我不会脱的,上次被你扒光衣服按着打已经够耻辱。”
“君子从不委身于人,除非是妻子,你不是,你是我嫡姐……”他说着说着,鼻子一酸哭出声。
“我才不要你这个姐姐,你成天欺负我,和他们一样,都不喜欢我!”
“哪里不喜欢你?姐姐最喜欢你,就算我不是你姐姐,我也最喜欢你。”
她站起身,踮起脚尖捧起他脸颊,温柔道:“姐姐和妻子有什么区别呢?弟弟和丈夫也是一样,甚至你更重要,姐姐一生可以有许多丈夫,却只有你一个弟弟。”
“你于姐姐,是很特别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