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去上朝?”
他轻轻点头。
“去哪里了?”
他闭口不谈。
方霜见坐在主坐,翘起腿,仰头冷笑。
“我的丈夫真厉害,成婚没几日,便事事都瞒着我了。”
他站起身。
她一脚踢在他膝盖。
“跪下。”
其实并不痛,他是被吓到了,害怕她生气,再加上他的愧疚。
他跪在马车木板,木板硌人,才跪一会儿便觉着膝盖应有了乌青。
她声音缥缈如薄纱,落在他面庞:“沈知聿,我最讨厌别人瞒着我。”
“你觉得我很想嫁给你吗?”
他愕然抬头。
那双动情的桃花眼此刻凶光满溢,透过空漠的眼目,他只能够看见自己的虚影。
她俯下身,两只眼睛一动不动,极为怪异,如木偶人般。
修长的手抚摸他脖颈,撩过他滚动的喉结,迫使他抬起头。
“对我不满?”
“……没有。”
“郎君,可千万不要对我不满。”她愁眉蹙额,忧虑道,“我会伤心的。”
语毕,她唇角勾起诡异的笑,眉目间的柔情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无可掩饰的蔑视。
她的唇落在他脖颈,跌下座位,与他一同跪在地上,马车颠簸,她紧紧抱住他。
“和我讲讲,你都瞒了些什么,好吗?”她双手游走在他脖颈,时不时环住脖颈,仿佛下一刻就要扑倒他将他掐死。
那是沈知聿所幻想的。
他不知为何,痴迷于她赋予的痛苦,无法自拔。
卿卿靠他靠得这般近,他再也顾不上任何。
“看你,跟着你。”他主动仰长脖颈,去蹭她的手,渴望她的爱抚。
她柔声引诱:“休沐日也是如此吗?”
“……嗯。”
她猛地掐住他脖颈,将他扑倒在地。
动静太大,帘外架马的马夫不禁去问:“夫人、沈郎君,你还好吗?”
“没什么,好好赶你的马。”他艰难吐出几个字,面色已是通红。
方霜见死死掐住他,大有置他于死地的气势。
“你看见我在竹林?”
他抬手扶住额头,痛苦点头。
脖间力道更重,几乎是要捏碎他后颈骨头。
她凑近他耳畔:“你要是敢说出去,我就弄死你,无论是什么代价,大不了都别活。”
她绝不允许自己节食的事被旁人发现。
就算只有一人知道,也是潜在的祸患。
可惜她现在还杀不了沈知聿,或者说,永远都杀不死沈知聿。
为什么他偏偏是这本破书的男主?
她最讨厌他这种光风霁月的人,其实虚伪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