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如长鲸吸水,数丈内的浊气竟被它一口吞入腹中!
它的身躯再度膨胀,皮肤寸寸龟裂,流出腥臭的脓液,直立起来的身高,竟已过了成年男子。
“不好!”
李奇惊呼一声,畸婴膨胀后的度与力量骤增,一爪挥来,他虽横剑格挡,仍被巨大的力道震得气血翻腾,身形踉跄后退。
局势,瞬间逆转!
李奇落入了下风!
“狗东西,非得逼小爷我下血本!”
李奇被一爪逼退,脸上却不见慌乱,反而闪过一丝狠厉。
他嘴里骂骂咧咧,竟真的从怀里掏出一大把东西。
十几张画着朱砂符文的黄符,被他一把扬出,如天女散花!
几颗鸽子蛋大小,泛着微光的圆珠,被他甩手掷向畸婴脚下!
更离谱的是,他还从背后摸出了几个用油纸紧紧包裹,拖着引线的土制“霹雳子”!
“去你娘的道法自然!”
李奇一声怒吼,符箓、灵珠、霹雳子,一股脑地全丢了出去。
这一连串的操作,看得陈九斤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张着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一时间,小院内“轰隆”“噼啪”之声不绝于耳!
雷光、火焰、爆炸,混合着刺鼻的硝烟味,将那畸婴炸得皮开肉绽,黑气滚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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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奇则趁机拉开距离,一边喘息,一边又从另一个袖口里掏出一把闪烁着寒光的铁蒺藜,嘴里还在碎碎念。
“亏了,亏大了!这趟下山的开销,回去定要找掌教真人报销三倍!”
“不,五倍!”
激斗正酣,一道鬼魅般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院墙之上。
雨水仿佛都在主动避开她。
那人撑着一柄古旧的纸伞,伞面下是一袭如血的红裙,裙摆之上,有银线绣出的蝴蝶在薄纱下欲飞未飞。
一张冰冷的青铜面具,遮蔽了她左侧的容颜,只露出一只眼角微微上翘的眼睛,眸光流转间,带着几分兴致,又藏着几分邪气。
她就那么抱着双臂,居高临下地俯瞰着院中狼狈的李奇。
这红衣少女的出现,悄无声息,却带着一股压迫感。
正在一次翻滚中险险躲开畸婴利爪的李奇,眼角余光瞥见了墙上那抹刺眼的红,脸色变了。
“妖女!”
突然出现的面具少女,显然是敌非友。他应付这打不死的畸婴就已经捉襟见肘,手段尽出,现在又冒出来一个,他的心境也开始没那么自然了。
墙角的陈九斤敏锐地捕捉到了李奇神情的变化,顺着他惊骇的目光望去,心也跟着凉了透底。
又来一个?
他刚刚还在琢磨这位道长能不能顶住,现在看来,自己该考虑的,是如何才能死得不那么难看。
求生的本能驱使着他,忍着五脏六腑翻江倒海般的剧痛,一点一点,用尽全身力气,朝院门的方向挪动。
哪怕只是一寸,也是生机。
然而,他的动作,却没能逃过墙上那双眼睛。
“这位小哥,别急着走啊。”
少女的声音幽幽传来,带着媚意。
“玄都观席大弟子的英姿,十年难得一见,错过了岂不可惜?”
陈九斤闻言,身体一僵,挪动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他难以置信地看向还在和畸婴缠斗、嘴里不干不净骂着的李奇。
玄都观?
席大弟子?!
就他?又是丢符又是扔炸药,满口脏话?
陈九斤脑子里嗡的一声,这形象跟自己想象中仙风道骨、言出法随的高人,差了十万八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