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扶曦尊者宅心仁厚,名冠整个灵墟大陆,处处都是他的崇拜者,更在中土被奉若神明,还专门为其建庙供奉。
风潇说有事先走了,明晦兰将疑问暂时揣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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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晦兰在阁楼东侧刷洗衣掌门的座驾,衣掌门望着阁楼北侧花园里努力奋进的季小公子。
季禾察觉到视线,仰头刚好跟衣非雪四目相对,顿时脸色发青,收回剑势:“你偷看我?!”
大中午的,衣非雪被逗笑。
难怪宫中贵人都喜欢养松狮犬,这玩意儿确实讨人欢心——季小公子每次发言都能让衣非雪开怀。
“是,我觊觎你们季家剑法,想偷师。”
“你居然——”季禾真生气了,但立马反应过来衣非雪是在逗他玩,当场恼羞成怒,“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气成包子。
季禾收剑回鞘就要走。
“怎么不练了?”衣非雪道,“难不成学艺不精,羞于炫技?”
季禾最吃激将法,立即返身回来,拔剑指着衣非雪喊:“你给本公子看好了,当心闪瞎你的眼!”
衣非雪拄着下巴看季禾一招一式,玄妙无穷。
半套剑法下来,季禾出了一身薄汗:“怎么样?”
衣非雪:“不怎么样。”
季禾:“?”
衣非雪道:“你那招‘凤归巢’练的稀碎,多余的动作太多,所以紧接下一招‘石破天惊’时才会那么吃力。听好了,当心震聋你的耳朵,‘凤归巢’第三式第五节,右脚多往外侧迈半尺,第七式第九节,左手肘再抬高三寸。”
季禾如雷贯耳,嗡嗡的。
瞬间生出不服气来:“我季家以剑术名震天下,我太爷爷就是这么教我爷爷,我爷爷也是这么教我的,你凭什么指手画脚?”
衣非雪:“所以你爷爷学了一辈子也只是半吊子水平,只能靠镇魂幡弄邪门歪道喽。”
季禾:“……”
衣非雪打个哈欠,起身朝东侧劳作的人喊道:“明晦兰,回去了。”
季禾攥紧剑柄,回想衣非雪好为人师高高在上的话,不服气,太不服气了!
他一个使“蜘蛛网”的人,懂什么是剑术吗?懂怎么用剑吗!
还什么多迈半尺,抬高三寸的,鬼才信。
季禾重新施展凤归巢,在第三式第五节时,鬼使神差的多迈半尺——糟糕,怎么照着姓衣的话做了??
岂料身体竟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灵巧百倍,导致后续的剑招一气呵成,整“第三式”完成的干净利落。
季禾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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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好衣非雪的座驾时,刚好暮色四合。
风潇临走前给明晦兰两颗补气丸,说是按照他凡人的体格特质的,不会出现虚不受补的副作用。
明晦兰再三谢过,把丹药收好。
回去找衣非雪时,房内暗着,人似乎不在。
明晦兰还是站在廊下先敲门,发现门虚掩着,里面也无人应答。
看来衣非雪真的不在。
明晦兰推开门,边进屋边在身上翻找火折子,需得在衣掌门回来前点好灯,让屋子亮堂堂才行。
明晦兰找到火折子,吹口气,火苗簌的一下升腾起来,却在下一秒忽地湮灭,一道泛着冷冽清光的细丝将黑暗乍然划开,瞬间绞上明晦兰柔软的脖子!
明晦兰浑身僵硬,更是被气浪掀的朝后摔到墙上,顿时两眼发黑,四肢软绵,不堪一击,随便一个庄稼汉都能捏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