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冰壶玉衡的兰公子心洁,所见皆是美好。
就在这时,季无涯到场。
寿星得摆谱,姗姗来迟,一来就找明晦兰。
衣非雪倒也不霸占,放了明晦兰去,再一抬头,季禾居然没走。
“你开个价!”凶巴巴,好像要打架。
衣非雪眼皮都没抬:“什么?”
季禾:“你买兰公子花了多少钱,我季家双倍给你!”
衣非雪愣住一秒,失笑:“你是来为明晦兰赎身的?”
赎身二字听得季禾怒火中烧:“衣非雪你小人得志,卑鄙无耻,下流!”
衣非雪笑开怀:“你除了逞口舌之快,过嘴瘾,能奈我何?”
“你!”季禾脸涨得发紫,“我——”
无能狂怒的季小公子给予衣掌门不少乐子。
*
季无涯满眼心疼:“你这身太不像话了,等禾儿跟衣非雪交涉完,你快快将此奴仆衣裳换了去。”
明晦兰道:“季掌门,我还是要留在他身边的。”
季无涯无奈:“你这孩子。”
今天的季无涯比前两天更热络,可能是再见明晦兰,从他八成相似亲爹的脸上、怀念起明如松这个“贤侄”来了,于是对明晦兰愈发亲近。
季无涯用力捏着明晦兰的肩膀:“晦兰,你父亲临终时可有交代你什么?”
眼中满是对明晦兰的怜惜,以及对友人的期盼与不舍。
明晦兰眼底哀伤:“父亲死的突然,出事时我又身在西府,遗憾未能得见父亲临终最后一面。”
明宗有东西两府,相距甚远,明晦兰正身清心,一直独居在西府。
季无涯眼中闪过一道怀疑的暗光,但掩饰的极好,抓着明晦兰肩膀的手加重力道:“真的没有?”
明晦兰诧异:“季掌门不信我?”
季无涯忙道:“怎会,就是如松故去突然,连一句遗言,一件让人追念的信物都没有。”
边说边叹气,伤心极了。
明晦兰忙安慰情深义重的季掌门。
“瞧我,还要你安慰。”季无涯有些兴致缺缺,说了几句话支走明晦兰,又刚好看见气咻咻的季禾以及气定神闲的衣非雪,抬步走过去。
“清客小友。”季无涯笑眯眯的。
论江湖地位,衣非雪和季无涯同为掌门,是平起平坐的。
但论辈分,衣非雪是季无涯孙子辈的,他爹为显四大世家同气连枝,曾亲近的喊季无涯“世伯”。
为尊重爹爹,衣非雪认下这声“小友”。
“我的贺礼季禾已经记册了。”
季无涯:“老夫办寿,小友轻装简行远道而来,可要尽兴了。”
轻装简行?嗯,这是在内涵他出手抠抠搜搜。
衣非雪笑道:“季掌门长命千岁,区区百年寿诞,有什么值得祝贺的。”
季无涯措手不及被祝“千岁千千岁”,整个呆住,满腹草稿全成了废纸。
衣非雪在心里哂笑,场面话谁不会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