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紫竹看向谢苓,见对方没有要阻止的意思,于是把那日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说完后,庭中所有人都露出原来如此的神色,觉得这侍女胆大包天,下毒害人不成居然又挟持相要。
那最开始让她下毒的又是谁呢?
秦璇心知下毒之人定是这群人里的其中一个,她环顾一周,视线在林华仪身上停留了一瞬,随即错开。
之前她诬陷谢苓偷窃,那这次呢?
秦璇面沉如水,袖中抱着手炉的手指慢慢收紧,最终问道:“你想要什么?”
“给我解毒,放我离开,”她长满脓疮的脸上露出充满恶意的笑,哪怕害怕到止不住得颤,也嘲讽开口:“我还要郡主查出真凶,好让大家伙儿看看,你们平日高高在上、满口仁义道德的贵人还不如老百姓,居然做得出这等黑心肝的事儿。”
她最开始只是演,后来越说越激动,怨气里有九分都成了真。
“都是害人,凭什么我被发现就要像野狗一样去死,她却好好继续做不沾污泥的贵人?”
在场的贵人们有的面露被言辞冒犯的愠色,有的则是沉默不语。
林华仪后面侍女不知何时松了握在轮椅上的手,低头立着,指甲紧紧扣在掌心,抠破了皮肤都没感觉到。
她这几天惴惴不安,怕自己也落得个被杖杀的下场。
…
秦璇皱眉,涂着丹蔻的玉指点了身后几个侍卫,吩咐道:“去把前几日跟随去猎场服侍的侍女都叫来,让她好好认认,究竟是谁买她下毒。”
侍卫领命而去,林华仪心中冷笑。
查吧,快点查出来才好,迫不及待要看两个贱人攀咬起来。
谢苓敢夺走珩哥哥的关注,就得做好死的准备。
她看着谢苓颈上的伤口,眸中透过惋惜。
这侍女也真是,怎么就不直接杀了谢苓这小贱人呢?
心有灵犀合一计-
乌云盖顶,风刮得很紧,廊檐下的灯笼被吹得晃个不停,被积雪压得不堪重负跌在地上,发出一声轻响。
谢苓睫毛挂着白霜,视线模糊不清,冷风吹面,呼吸都是针扎似的痛。
她晕乎乎的,闻声又清醒了几分。
满目雪片像柳絮一样飘飘扬扬,堆积在地上,慢慢没过她的足背。
秦璇看着她目露不忍,遥遥一指廊檐,朝菊月道:“本郡主答应了你的求情,不会食言,你可以放了谢苓。”
菊月拒绝道:“谁知我放了她你们会不会反悔杀我?”
“你们这群人,最是言而无信!”
秦璇头一次被她眼中的蝼蚁嘲讽,顿时气结,又觉得跟个文墨不通的疯侍女计较丢了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