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窈点点头,被他双臂护着继续朝阶下走。
春来昼长夜短,还远远不到宵禁的时辰,花间楼外仍有许多游人。
而裴璋亲自来接她,又怕旁人冲撞到,便吩咐手下人将原要登高的食客暂且隔开,只为了他怀有身孕的夫人能顺遂下来。
观者如云,满街游人皆面色惊诧,望着他小心翼翼搀扶妻子下楼。
裴昭跟在他们身后,也被看得脸颊发烫,十分不自在。
所幸马车停得并不远,她眼睁睁瞧着阮窈当街被兄长扶抱进车厢内,四下随之又是一片抽气声。
裴昭叹了一口气,小声对苏慧道:“兄长从前最重体统……”
苏慧皱着眉,回想了一下当年在山寺中初见的模样,也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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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路回府,阮窈自知心虚,便抱着裴璋不撒手,又娇滴滴地连声唤他夫君,将从前数月都叫不到一声的称呼腻歪了上十遍。
见裴璋神色如常,并未多说什么,她才徐徐松了一口气,只当这事揭过去了。
直至夜里洗漱过后,又被他按在榻上,阮窈才彻底老实下来。
“今日是我错了,不该随阿昭登去最高处。”她声音放得很小。
裴璋又来揉她的耳珠,指尖上的力道不紧不慢:“再无其他错处吗?”
她愣了会儿,一面捂着耳朵,一面恼道:“你有完没完……我不过是出门踏个春,怎就有犯不完的错了。”
裴璋微一蹙眉,目光渐而沉了沉。
阮窈伸指去推他肩,不悦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好大的官威。我连登高都不能,你夜里倒能使劲……”
“我自有分寸。”
裴璋俯身堵回她不中听的话。
裙带缓缓被解开,堆叠在腰下。细软罗袜将褪未褪,颤巍巍地挂在脚踝上。
阮窈白嫩的脖颈止不住后仰,手指紧攥薄被,嗓音发颤:“你属狗的……”
趁着抬头间隙,他慢条斯理道:“蜜官采花,何错之有。”
话音方落,裴璋拭去唇角满沾的莹润水渍,仿若当真是刚采完蜜。
她脸红得说不出话来。
待二人熄灯躺下后,阮窈早是平复了。裴璋则从身后揽抱住她,鼻息轻拂着她的侧脸,呼吸仍显得有几分沉重。
月份渐大,他们没有寻到能全然不挤压腹部的法子,他嘴上说是有分寸,身子却慢慢离她十寸远,不肯过界。